“丈夫”一早離家,出兵打仗去,這會兒人都不知已到了哪裡,自己卻一覺剛起來。
對着處處體貼的盧氏,洛神難免尴尬,喚了聲阿家,低聲道:“實在是我不好,竟睡得如此之晚,連郎君一早動身也未能相送……”
不待盧氏開口,阿停搶道:“我和阿姆今早送阿兄出門,阿兄自己說的,昨夜已和阿嫂道過别,阿嫂睡得又晚,累了,叫我不要吵你。”
盧氏含笑點頭:“不過也就是送到門口罷了,心意到了便是,不必拘泥旁的。”
洛神慢慢地籲出一口氣,想了下,道:“阿家,我想去渡口瞧瞧。”
……
洛神帶着阿停趕到渡口時,最後那條滿載了士兵的戰船,也已駛向江心。
江邊浪濤卷雪,江波蕩漾。
許多京口人,依舊還沉浸在片刻前的激動之中,聚在江邊,議論紛紛。
洛神面覆幕離,在随從的伴護之下,在渡口附近眺了江心片刻,壓下淡淡失落,喚阿停一道回家。轉身時,看見對面來了一架高輿。
那高輿架設着帳幕頂棚,由八個頭系黃巾的大漢擡着,上面坐了一個婦人。婦人以紗蒙面,隻露一雙豔目,身影掩在帳幕之中,若隐若現,姿态神聖,俨然不可侵犯的模樣,身後,跟從了幾十個男女信衆,一路前呼後擁,正向這邊行來。
當地人都知這婦人乃天師教的女天師,傳言她貌若天仙,道法高深,見她路過了此地,信衆便在路邊參拜,不信的,也紛紛為之讓道。
高氏并不奉如今頗受擡舉的天師教,洛神自然也不會特意去留意這所謂的“女天師”。見她排場浩大,不過看了一眼,徑自便上了停在路邊的車,一行人離去。
端坐高輿裡的那個婦人,兩道目光從面紗後,望向前頭那輛漸漸遠去的車,一動不動,片刻後,俯身下去,低聲問身邊一個緊緊随護自己的青年男子:“奉之,她便是那日将沈家弄了個沒臉的高氏女,蕭永嘉的女兒?果然和那賤婦一樣,是個潑婦!”
男子低聲道:“阿姐,你莫胡來!莫說高氏我們如今惹不起,便是李穆,也不是吃素的。他今日人雖走了,但必有安排。教主派我們來此,當務之急是發展信衆。你莫惹了他,壞教主大事。”
婦人眸底掠過一抹陰沉,不再說話,見道旁信衆在朝自己參拜,便繼續昂頭,做出自己該有的一番高貴模樣。
……
盧氏是個閑不住的人。每日若無事了,有空就去紡紗。
如今也是這樣。
洛神的日常,除了讀書作畫為消遣外,也是無所事事。因先前經常伴在盧氏身邊看她紡紗,看着看着,漸漸起了興趣,如今既無事,便跟着學了起來。
一開始頗為艱難,她總是紡不出連續的線,即便搓出來了,也是粗細不一,一扯就斷。
阿菊見她學起紡紗,以為她隻是貪圖好玩,等紡個幾天,興頭過去也就罷了,故起先沒說什麼。
後來發現洛神竟似和紗線卯上了勁,不但白天,連晚上都要點燈練習,躺下去,又嚷着腰酸背痛,給自己看她被紗線磨出了紅痕的嬌嫩手心,心疼起來,不知道勸了多少回。
洛神卻不服氣,不信自己就紡不出能用的線,硬是咬牙堅持。
阿菊勸不住,隻能在一旁看着她忙碌,自己幹心疼。
五六天下來,竟真叫她紡出了一根長長的紗線。
洛神自己很是得意,拿給盧氏驗看,盧氏誇她紡得好。洛神歡喜。打算一鼓作氣,親手多紡些線出來,日後再慢慢學起織布,要做一件衣裳出來。
李穆離開後的第十天,洛神決定要做一個會紡紗,會織布的女子時,這日,蔣弢來拜見洛神,提議她遷居到她自己的那座莊園裡去。
除莊園原本就有的護衛之外,李穆臨走前,也安排下了信靠的護衛,她若出行,必寸步不離,以保證她的安全。
除此,入夜也會有人分班前來守夜。
但蔣弢說,因南下的北方流民日益增多,為妥帖起見,她最好還是住到莊園裡去。
這也是李穆臨走前,曾交代給蔣弢,要他留意的一件事。
洛神心知自己身份畢竟不同于尋常人,李穆不在家,家中三人,皆為女流,莊園門戶高深,比起李家,确實更适合居住。
想必他也是出于謹慎,才如此安排,便沒反對。但開口請盧氏和阿停一道随自己過去住。
阿停自是樂意。
盧氏原本有點顧慮。
除了更習慣住家中外,她亦恐會被人在背後議論自己借光兒媳。但也知洛神如此開口,全是出于真心,何況,自己也感激她沒有趁兒子離家打仗便立刻回建康去,不過略一遲疑,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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