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呢?”她又問,看向沈缙、颦娘和無涯,“你們把她抱到哪裡去了?她該吃奶了。”
沈缙不語,無涯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淚水噼裡啪啦滑落,打濕了幹燥的黃土地面。颦娘撇過臉去,擡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龐。
張若菡将視線投向呼延卓馬與忽陀,兩個男人,在她的視線中低下頭,無言以對。
她最後看向沈綏,沈綏沒有回避她的視線,隻是她赤紅的雙眸中,已然有淚水在緩緩溢出。
張若菡走下台階,來到院中,疾步向沈綏撲來,擡手抓住她衣襟,沙啞着嗓子問道:
“凰兒呢?!回答我!”
“蓮婢……”沈綏終于開口,她的嗓音也如是喑啞,暗含着無極的痛處,“凰兒她……”
“她怎麼了?”
“她不見了……”沈綏近乎無聲地回答道,那一瞬她面龐上浮現的神情是那樣讓人心碎。
“你說什麼?”她好似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但她面上的血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她不見了……我們早上發現,白六娘消失了,蕭垲和看守死了,凰兒也……一起消失了……”
“我不信……你們,你們太過分了,開這樣的玩笑……”張若菡搖着頭,松開抓着沈綏衣襟的手,踉跄後撤兩步,滿面的難以置信。
所有人寂靜無聲。
此後須臾的時間,不知有多長,院子裡的氣氛,卻凝滞到了極點,以至于所有人覺得度過了數個世紀那般漫長。
“你這是要去哪兒?”張若菡尾音顫抖,她凝望着沈綏,神情麻木,那清麗的眸子已然血紅一片,眸中的心碎與無極的痛楚,讓沈綏不由自主流下淚來。
“去把凰兒找回來。”沈綏哽咽道。
“為什麼不叫醒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如若不是我提前醒來,你是不是要瞞着我就這樣走了。你又要把我一個人丢下嗎…凰兒是我們的骨肉,她失蹤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着我…沈綏……你太過分了……”張若菡眸中的難以置信緩緩轉變為傷心透頂的悲怆。
“蓮婢……”沈綏的淚水已然濕透了面頰,惶急地松開革帶,走上前,伸出雙手試圖抓住她解釋,“不是的,你聽我說。”
“沈伯昭!”張若菡忽然拔高音量,再度後退幾步,躲開她近前,随即一字一頓道,“如果凰兒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的話語仿佛利箭穿透了沈綏的心髒,她的眼神仿佛刀片一般淩遲肺腑,沈綏面上血色倏然褪去,手腳冰涼,後頸發麻,她顫抖着唇,說不出一個字來。
張若菡瞪視着她,悲怆化作熾烈燃燒的憤怒與焦灼,她咬牙繞開沈綏,忽然沖到馬前,跨上馬就揮動了缰繩:
“駕!”那匹沈綏剛剛套好的白馬,頓時邁開四蹄,馱着她迅速沖出了驿館的大門。
沈綏遭受心理重創,一時間措手不及。待她反應過來,張若菡已然縱馬而出。她疾呼:
“蓮婢!!!”
時間的流速仿佛滞澀起來,沈綏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放慢。她能看到自己踉踉跄跄地奔向馬廄,牽出了另外一匹馬;能看到忽陀與呼延卓馬焦急地奔向他們的馬匹;看到無涯追着張若菡跑出了驿館;看到試圖拉住馬兒的颦娘被帶倒在地,沈缙正努力的滾動輪椅,想要去扶她。她聽見了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她跨上了馬,揚起馬鞭,狠狠抽打在馬身上:“駕!!!”
這一鞭打得太狠,馬兒吃痛,揚起前蹄,差一點将沈綏翻下去。沈綏雙腿死死夾住馬腹,曲起身軀,使自己的胸腹與馬背平行,終究沒能跌下馬去。馬兒落蹄時帶來的振動,震碎了她眼角的淚花。下一刻世間一切仿佛回歸了正常,馬兒帶着她急速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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