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流川差點一刀劈了這些礙眼的桌凳。
仙道倒是頗為喜歡,賞給了秀治一大堆别的妖怪掠劫來的财寶。
一到春天,佑吉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他太想念他的小狐狸了,小木屋空置了一整個冬天,被雪壓垮過一次。秀治說不用修了,小狐狸怎麼可能還會住進這間小破屋?可佑吉不舍得,用葉子變了一大捧銅錢,去城裡換了些工具回來,敲敲打打把小木屋翻新了一遍。挂在門上的那朵月石花依然色澤鮮豔。
但是佑吉心裡非常清楚,流川不再是羸弱到連河童都能随便欺負他的小妖怪了。
——就在前兩天,之前那隻元興寺又回到丹羽山,發現他以前住的寺廟被狸貓占了,想要吃了他們把地盤奪回來。
幸好秀治和佑吉跑得快,逃過一劫,他們不敢再回家,跑去山童的巢穴住了幾晚。
這件事不知被那隻小妖怪知道了,傳到了流川的耳朵裡。當夜流川提着妖刀穿過濃霧,走進寺廟,輕而易舉地斬殺了這隻作惡多端、食人無數的元興寺。
佑吉在寺廟門口仰望着高大俊美的流川,覺得他比丹羽山山巅之上的月亮還要耀眼。
花見月月中,山櫻開了。繁複的花枝縱橫交錯,枝頭攢滿白色的山櫻花。
秀治做的那套桌凳到底還是派上了用場,仙道和流川每每與進山找茬的外來妖怪打完架,都會坐在樹下喝上幾杯。
流川的酒量長進了不少,臉也不怎麼紅了,更沒有發生過仙道期待中的酒後亂xìng。
這日下午,流川有些微醺,在和暖的春風中他靈光乍現,想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仙道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流川依然直呼戰鬼全名,拿着武士刀起身,拽着仙道的胳膊拉着他往庭院外走。
“什麼地方?”仙道的聲音被春天的陽光曬得懶洋洋的。
流川腳步一頓,扭頭看着仙道,一隻月白色的蝴蝶飛來,在他眼中投落一小片陰翳。
“當年樋口埋我頭顱的地方。”
舊事重提,仙道的心口驟然縮緊,一身暖融融的散漫蕩然無存,鬼瞳赫然轉為幽藍——他仍是憎恨樋口的。
時過境遷,岚河變得面目全非。流川循着記憶找到了要找的地方。正值山中萬物生發的春季,綠草茂盛,各色野花星羅棋布。
“這裡?”
“嗯。”流川點頭,蹲下身挖開深褐色的泥土。
“小心,有咒印。”仙道眼明手快,以妖力震碎了土坑中赤紅色的封印。
流川捧出埋在地底下貼滿符咒的木盒,他看了仙道一眼,在戰鬼的妖氣庇護下,順利打開了木盒。
出乎仙道的預料,盒子裡裝着的是一截沒有腐爛的狐狸尾巴。
陽光一照,狐狸尾巴化為亮白色的光點,像一個閃爍的夢一般消失無蹤。
至此,流川完整地想起了所有的往事。
“——怎麼會是你的尾巴呢?”仙道的眉頭皺了起來。心想流川被砍了尾巴是怎麼活下來的?
流川閉了閉眼睛:“樋口是想趕盡殺絕的。他知道我的弱點,砍掉我的一條尾巴。然後取了我的妖血,加固了封印你的咒印。——仙道彰,以前你沒有見過我的原形,我是三尾狐妖。我有三條尾巴,一直都有。”
仙道困惑:“可你現在不是隻有一條尾巴?”
流川的語氣仍是沒什麼波瀾:“樋口修行不夠,看不見我另外兩條尾巴。他割下我的頭顱,掩埋我屍身的時候,我自斷了一條。”
失去了兩條尾巴的狐妖,在月圓夜複生後,妖力所剩無幾,心智混沌,被降服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
“那條尾巴……”仙道恍若被一記驚雷劈中,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在地底下掙脫不了封印的時候,總覺得心髒上萦繞着一股強大的妖氣,牢牢地護住他的心脈,不受那尊惡鬼虛像的吞噬。
流川呼了一口氣,把空木盒抛回土坑裡,轉眸看着仙道的鬼瞳,小幅度地勾起唇角。
——這抹倏忽展露的淺笑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不等仙道做出反應,流川往前一撲,把他一下撲進了春天的花草叢中。
流川用身體壓緊仙道,眼尾凝聚着丹羽山無限的春光,傲然說道:“狐妖的守護契約比你的血契厲害多了。”
仙道目色深深地回望,一手抱着流川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臉用指腹摩挲他沒有溫度的皮膚,恍若在撫摸雪中的一片白月光。
“是的。你比我厲害多了,你早就收服了我。你是名震八方的大妖怪,所以我生生世世甘願追随你。”
說到最後一個字,仙道的尾音微微發顫。
流川蹙眉,摸他的眼角,故作兇狠地說:“哭了我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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