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深思索道:“嗯……很厲害的人。”
路晏深吸一口氣,說了等于沒說。
她有些失望,就是那種抱着些期許卻每次沒能得到心中那個肯定答案的失望。
她苦澀一笑,她在期待什麼呢?期待胥天洵像以往一樣跟随她去任何世界?她何德何能。
她擡眸看向憶深,平靜直白道:“我把你錯認成了我一位朋友,所以本意是想問你是不是他,但現在你的回答都在告訴我你不是。”她頓了頓,輕聲道,“以後我不會再問了。”
她朝他微微一笑,示以歉意,轉身走向寺廟。她以為,她終于可以在知情的情況下和他攜手并進,而不是孤零零一人在陌生的世界做陌生的事,未來生死不明。
但憶深不是他,她不能無理地讓他成為他。
憶深眉頭輕皺欲言又止,伸出去欲拉她的手僵了僵,最終緩緩放下。
路晏又做噩夢了,來到這個世界,做噩夢也變得頻繁起來。夢中總有一些零星碎片飄過,總有一些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中,甚至被衆妖魔環繞,她卻喊不出聲,逃不了。
她猛得驚醒,發現自己依舊身處寺廟,身下是這裡唯一一張草席子闆床。旁邊不遠處,憶深躺在拼湊的桌上。而柔柔幻化成花瓣窩在她床邊的蒲團上。文武不在,估摸着出去溜圈了,畢竟夜間才是他的主場。
她将視線轉向窗外蒼白的月亮,試圖回想夢中出現的人和事,卻一丁點都想不起,唯有極具壓迫的恐懼感經久不散。
良久,她再次躺下。
寺外的樹影慢慢輕輕地晃動,月兒悄無聲息地緩緩移動,一切沉寂的宛如深海。
憶深悠悠睜開眼,扭頭看向路晏,眼中情緒變化萬千,最終彙聚成一股濃濃的情意,夾雜着一絲黯然的傷痛。
·
翌日,方柬離想方設法在路晏面前找話題,連不知從哪學來的冷笑話都用上了,路晏卻始終保持得體禮貌與淡淡的疏遠,這讓方柬離很是傷神。
路上花了三天時間,幾人才抵達京城。要說天城熱鬧,卻仍不及京城一半。恰巧他們趕上了哪家貴公子娶妻,大街上唢呐鞭炮歡呼聲聲聲入耳,場面别提有多壯觀了。
路晏站在人群中,随意地看了眼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新郎官長得一臉秀氣,左不過二十五的年紀,臉上挂着從容的笑,看起來倒是一派儒雅。
方柬離對别人成親沒半點興趣,不過他發現路晏停留在新郎官身上的視線并沒有像看其他人一樣一掃而過,甚至還多看了幾眼。
他斂神,心有不悅。心中雖不悅,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默默伸手幫她擋開擠過來的一位大叔。
路晏視線轉向後面的紅簾轎子,抱着一顆看熱鬧的心,想目睹新娘芳容。她連新娘頭發絲都還沒看到,就聽到旁邊的高個子大媽道:“蘇家大小姐真可憐。”
她動了動耳朵,用餘光瞥了眼那位大媽。
另一位矮個子大媽不以為然:“能嫁給陳侍郎,是多少姑娘家求之不得的福分,怎麼能說是可憐呢。”
高個子大媽低聲道:“那是你不知道,陳侍郎的第一任妻子去了三五個月,聽說生前有怨氣總是得不到消抿,時不時回去鬧。陳侍郎問了得道仙人,得知要以喜事沖怨,才能保安甯。這蘇家大小姐不就成了這沖怨之人,這要是被那惡鬼纏上,這輩子都别想清淨。”
矮個子唏噓:“哪有這回事,我覺得陳侍郎才是那可憐之人。他與糟糠之妻感情極好,誰料妻子大病先去,他悲恸至極。這悲傷勁兒還沒過,就被那蘇家大小姐看上。蘇家是何等威武,看上的東西哪有不得到手的。你瞧,陳侍郎一看就在強顔歡笑。”
高個子大媽嗤笑一聲:“你聽到的那些都是别人胡說八道的,是假的。”
矮個子不甘示弱:“你說的也未必是真的。”
兩位大媽吵了起來,聲音還越來越大,一時間引來不少看戲的目光。路晏剛好站在她們側後方,投過來的目光多多少少也從她臉上掃過,引起她一陣不适。
方柬離神色冷漠,無視掉那些有意無意的視線,拉起路晏手腕轉身離開了嘈雜之地。
人群外,路晏反應過來後,掙脫方柬離的手掌,義正言辭道:“憶深道長,男女授受不親,請你不要動不動就拉我的手。手腕,手臂都不行。”
她微昂着頭,一臉認真,甚至可以說……有點較真。她把這幾日心裡累積的心酸委屈和不高興,一點點釋放在憶深身上。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做,或許内心深處她還是把他當成了胥天洵。畢竟,他身上有胥天洵的影子。
再說了,好好一個道士怎麼如此不懂禮數?她被他拉手,她教育他,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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