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去想,每每稍稍觸及,心頭便是煩亂。一個人怎麼能消失得這樣徹底。不願再糾結,他傳喚門外等候的四翼入内。“那件事查得怎樣?”銀鹄首先報告。“回老大,傳言起于洛陽,經查是被沈淮揚帶去洛陽的鄯善國公主散出。”“此事與沈家無涉,應該是莎琳公主擅自所為,沈淮揚已啟程往揚州,可能是專程前來解釋。”墨鹞分析。“如今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各大幫派均有疑問,不少人私下探問謝家弟子。”藍鸮補充道。碧隼很是懊悔。“早知道把那個公主一刀宰了多省事,都是主上心軟。”銀鹄咳了咳,眼神示意同伴閉嘴。日前江湖中突然出了流言,稱謝家三子謝雲書失蹤七年皆因陷身西域魔教,淪為魔教的殺人工具,離開天山後仍執迷不悟,與魔女往來頻頻,行事荒唐,根本不配以正道中人自居。中原素來視魔教為寇仇,水火不容。此言一出,立時引起軒然大波。謝家執掌江南武林道多年無有不服,如今爆出這般醜聞,還是在近年英名日盛的謝雲書身上甚是難以置信,多斥之為荒謬。但愈是如此猜度愈多,流言一出即是口耳相傳,私下議論日盛一日,謝家始終沉默以對,更助長了疑惑。捕風捉影的猜忌聲越來越大,幾乎已有人要跳出來斥責謝家不配領袖江南武林。“現下該怎麼辦?”墨鹞不像碧隼那般廢話,直接詢問對策。謝雲書顯然全盤考慮許久。“多說無益,按兵不動。”“不管?可再這樣下去……”不說謝家,單謝雲書已聲名盡毀,弄不好勢成武林公敵,藍鸮不懂他怎麼還能置身事外般淡漠。“現在還早,觀望一陣再說。”謝雲書微微一笑,沒有解釋。“還早?”碧隼匪夷所思。“到什麼時候才合适?”“到……我覺得合适的時候。”深遂的眸子閃了一下,隐然于心。望着氣定神閑的俊顔呆了半晌,隻有銀鹄隐約摸到點頭緒,幾乎忍不住哀歎。“老大到底在等什麼?拖下去等衆人上門圍攻不成。”退下來四人獨處,墨鹞百般不解。“全怪那個該死的公主,饒了她一命還不懂收斂。”藍鸮也忍不住抱怨。“又不讓我去殺了她,真是憋氣。”“他該不會想借機名正言順的離開謝家?可是又還沒探到主上的下落。”碧隼頗為納悶,努力揣摩謝雲書的目的。“很快會有了。”銀鹄懶洋洋的一語,衆人立時精神起來。“什麼意思,你是說有消息了?”墨鹞問出了三人的心聲。“暫時還沒。”銀鹄搖頭。“切……”“隻要主上還在中原,這種程度的流言不可能沒聽說。”看衆人尚未會意,銀鹄頗有優越感,大刺刺的提示重點。“那又如何,難道她還會……出……”說到一半,碧隼頓悟。“他是想逼主上出手。”“嗯哼。”終于有人後知後覺,銀鹄半是得意。“主上一露手,他就可以輕易探到頭緒,再不用這樣大海撈針的苦找。”“太冒險了吧,很容易危及自身,搞不好……”藍鸮愕了半晌。“不到這種程度,怎麼逼得出她。”墨鹞反應過來。“這幾年她也躲得太好了。”“我認為老大是在玩火。”藍鸮仍不贊同。“我同意。”銀鹄點頭。“他根本就是在拿自己的名聲賭博。”“你也不勸勸他。”碧隼瞪着銀鹄。“我勸得了嗎?但凡涉及到主上的事……你去試試。”銀鹄懶得駁他。衆人沉默。“希望這招有效。”西京他也希望……隻要她還活着,還在中原,心裡還有他……時間一天天過去,漫天的謠言壓得謝家弟子擡不起頭。連父親都沉不住氣招了他去訊問。他盡力敷衍過去,心底隐秘的期待始終在持續。壓力越來越大,就在即将失望的那一刻,開始了變化。流言又有了新的内容。傳說謝雲書當年被魔教中人擄上天山,經過七年卧薪嘗膽忍辱負重,苦心孤旨籌劃,終于使計擊殺了教王,功成身退回到中原。期間種種瀝血感天泣地,不僅為陷落魔教的無數中原人報了深仇,更秉持俠道精神低調内斂,對此功績秘而不宣,甚至默默忍受了多方疑忌責問。來去兩地的西域商人言及四年前曾聞天山内部嘩變,前任教王暴斃,動蕩之烈前所未見,魔教嚣張氣勢一度低迷,内部變動頻頻,無形驗證了真實。新的傳聞更清晰,也更有說服力,與謝雲書的形象完美契合,神風飛躍的名門俠少屈身敵手隐忍複仇的故事令無數閨中少女為之動情灑淚。先前激烈的聲讨者以更快的速度轉成了擁戴者,因昔日的辱罵慚愧萬分,謝家的形象再度高大莊嚴,光芒萬丈。人們的目光充滿了敬仰,為中原人能在天山核心誅殺最可怕的魔頭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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