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看錯。誰沒事會拿短刀刮着下巴玩?蕭長甯心中思慮萬千,手下的動作也跟着慢了起來。沈玹本在閉目假寐,覺察到她的怠慢,不由地睜眼,隔着銅鏡對上她審視的目光,問道:“長公主在看什麼,如此入神?”平心而論,這個男人真的是生得十分好看:濃眉霸氣,目光深邃,側顔完美,就是戾氣太重,少了幾分人情味。“提督其實,生得挺好看。”蕭長甯幹咳一聲,不吝于以奉承之語來掩飾方才的失态,“早聞東廠雙璧,一為廠督,二為蔣射。蔣射本宮也曾見過,相比沈提督要略遜一籌。”沈玹怔愣了一瞬,方失笑道:“難得從殿下嘴中聽到溢美之詞,乃臣之大幸。”頓了頓,又頗有深意道,“殿下嫁來東廠後閉門不出,原來是在思索誰家男兒更好看這種事。”蕭長甯束發的手一抖,臉上一陣滾燙,羞得紅了起來,小聲反駁道:“在本宮眼裡,你們同姐妹無異,比較一下姿色又如何?算不得本宮輕浮。”聽到那句‘與姐妹無異’,沈玹的眉尖明顯跳了一下,似有不悅。蕭長甯趕緊岔開話題,問道:“今日怎麼府中無人,連提督下榻都無人伺候?”況且據她觀察,沈玹一般天還未亮便起來練兵了,極少有睡到此時的時候,何況看他眼底疲色,應是昨夜徹夜未眠。宮裡宮外有大事要發生了?果然,沈玹擡起一手擱在椅子扶手上,撐着太陽穴道:“近日京師有樁大案要處理,本督手下之人派出十之八九,自然無人服侍。”蕭長甯留了個心眼,将此話記在心中,随即為他束好發冠,溫聲道:“好了。”沈玹擡眼看向銅鏡中,嗓音依舊清冷,嘴角卻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微微擡起下颌,評價她的手藝:“尚可。”“……”蕭長甯小聲道,“那,出府手令?”沈玹解下腰間的令牌交到蕭長甯手中,囑咐道:“為防意外,本督會讓林歡陪同殿下前去。”那個愛吃如命的小林子?說起來,那少年太監相貌可愛,算是東廠這群怪物中難得面善之人了。蕭長甯并不反感,忙不叠應了,拿着令牌迫不及待要走,沈玹卻再次喚住她:“記住,午時之前要回府,本督教你騎射。”恍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蕭長甯怏怏不樂地‘噢’了聲,垂着頭出門去了。沈玹起身站在門口,負手望着蕭長甯纖瘦的背影,良久沉吟不語。宮裡,崇光殿草木如春,小皇帝屏退左右,拉着蕭長甯的手,十分激動:“阿姐,你可來了!自從你出嫁後,朕無人相伴,每日面對太後和群臣時如履薄冰,都快悶死啦。”蕭長甯長歎一聲,“你在朝堂無聊,哪比得上我生死懸命。”聞言,蕭桓顯出幾分落寞,“都怪朕無能,護不住阿姐……”他垂頭,偶然間看見了蕭長甯腕上淡淡的淤痕,不由大駭,“阿姐,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了?沈玹虐待你了?”蕭長甯一愣,将手縮回,拉下袖口蓋住腕上的瘀傷。那是昨日沈玹教她防身之術時,沒把握好力度弄傷的,已上了藥,不是什麼大事。蕭桓顯然不這麼想,紅着眼道,“都說閹人常有變态之癖……”“說什麼呢!”蕭長甯大窘,又好氣又好笑道,“皇上腦子裡怎麼盡是些不幹不淨的想法。”蕭桓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忽聽聞殿外傳來一個爽朗清脆的女聲,“臣錦衣衛北鎮撫司撫使越瑤,求見陛下!”越姐姐!蕭長甯一喜,眼睛都亮了幾分。蕭桓會意,清了清嗓子道:“越愛卿請進。”越瑤,出身簪纓世家,其祖父、其父以及兩個哥哥皆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算得上真正的滿門忠烈。越家隻留下她一根獨苗,先帝垂憐,不忍她一介女流再披甲征戰,便讓她在錦衣衛謀了份差事,算是保住了越家最後一點血脈。越瑤雖是女子,卻有着不輸于男兒的才氣和武力,十六歲入錦衣衛,短短四年屢建奇功,坐到了北鎮撫司領頭人的位置。最重要的是,越瑤兒時受過餘貴妃恩惠,故而與蕭長甯交好。正想着,門口跨進來一個身穿飛魚服、英姿飒爽的女将,朝皇帝和蕭長甯撩袍一跪:“臣越瑤,叩見陛下萬歲,長公主千歲!”蕭長甯起身,扶起這位眉目精緻的女錦衣衛,笑道:“越姐姐快請起!”越瑤起身,盯着蕭長甯看了許久,眸光閃動,忽的一把擁住她,苦笑道:“我公差離京半年,殿下怎麼就落入沈玹那厮的魔掌裡了!”半刻鐘後,藕池涼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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