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笑了笑:“關山,你說的那個畫室在哪呢?”顧關山笑了起來,拉着沈澤朝坡上跑,冬日明媚的陽光和樹影裡,大叔騎着自行車去買菜,筐裡裝着他的小皮包,他咻地一聲沖下坡去——老居民樓下大媽們趁着天暖,聚衆搓麻,啪啪的。那畫室的名字叫明天,一塊寫着‘明天’倆字兒小木牌挂在門口,上面歪七扭八地印了幾個紅紅黃黃的小孩手印,日曬雨淋的,有些褪色,有種歲月的美感。‘明天’畫室在小區居民樓的一樓,有個小院子,院子裡種着些瓜瓜果果,冬天看上去有些荒蕪,角落裡堆着長毛的原木畫架,裡面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顧關山調皮地眨了眨眼,示意沈澤不要說話,拉着他悄悄開了門。“張阮!”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你畫的是個梨子不是個蘋果,就算鴨梨熟透了也不能用這種朱紅啊——”女孩子狡辯道:“可是燈光挺紅的!”“白熾燈都給你看出紅色來了……”那老師頭痛道:“檸檬黃。拿檸檬黃,混點嫩綠……哎呀哎呀要混成草綠色……,黃色多點兒!”沈澤笑了起來,畫室裡擠擠挨挨,畢竟是個居民樓改造的,有種難言的活力。牆上貼着學生的水粉畫和速寫,紅筆批了分數,花花綠綠的,有些人體都有些走形,線條不自信地反複描,顧關山穿過窄窄的走廊,地上還沾着新鮮的黃顔料。另一個老師喊道:“休息十分鐘——不準吃靜物!張坤你給我放下那蘋果!”“吃靜物考不上大學啊,都記住了。”老師提醒道:“這就是這畫室的詛咒!香蕉爛了也不許吃!就畫這個爛出點兒來的……”顧關山敲了敲門,笑眯眯地喊道:“向明老師。”那老師回過了頭,吃驚地望向顧關山,那是個有些上了年紀,卻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秀的男畫家,正在拿着一隻蘸滿了普魯士藍的水粉筆給一個學生打陰影。“小山!”向明老師驚喜道:“怎麼有空回來啦?這都一年半了,怎麼樣?”沈澤注意到顧關山的耳根有些發紅,她認真地回答:“挺好的,高中學業比較緊,前段時間被阮阮撺掇着投了個稿……下學期,就可以開始學美術了。”向明老師一笑:“你爸媽終于同意啦?真好……我從你初中的時候,就覺得你如果走畫畫這條路,肯定前途無量了。”他在一塊抹布上擦了擦手,笑道:“今天是怎麼了?期末考試考完了嗎?”顧關山羞澀道:“是……是的,老師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事情就說。”向明老師走了出來,一看沈澤,吃驚道:“這位小哥是?”“我……我的男……”顧關山艱難地說,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介紹沈澤,介紹為男朋友的話實在是不合适,但是同學又太過疏離。沈澤一笑,伸手過去:“向老師好,我是她以後的男朋友,我叫沈澤。”向明老師笑着同穿着一中校服的少年握手:“——我姓李,不姓向……沈澤,你好。”沈澤非常喜歡這個畫室的氣氛,卻又有點難以言說的不爽——這地方離市一中實在是太遠了,如果顧關山要在這裡畫畫的話,應該一個星期都見不上幾面。但是這裡又十分的溫暖,他看着顧關山興奮得绯紅的耳尖,這裡面給人一種家的感覺,隻是太小了。有小孩子在畫室裡坐着扭來扭去,沈澤注意到畫室的牆上有個角落寫了一行字:‘顧關山=豬’。顧關山湊過去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嘀咕:“他們還沒刮掉啊……以前我和這裡的同學生氣,她寫的,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在……”沈澤打量了姑娘一番,說:“豬?太不客觀,你得補補。”顧關山有點氣地皺起眉毛。向明老師在顔料桶裡翻了翻,對沈澤閑聊般地道:“關山一直長不胖,放棄吧,我們畫室曾經試着用樂事薯片加炒脂渣喂她喂了三個月,一點用都沒有。”沈澤疑惑地問:“真的?”“比榛仁巧克力還真。”向明老師說,“不信你等會去問問張阮,她提供了樂事和好友趣,投入和産出别說不成正比了,連個産出都沒有。”沈澤笑了起來,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對顧關山說:“我以前來過這條街區。”顧關山:“诶?”“就來過一次……”沈澤若有所思地道:“初一的時候,你們學校當時有個初二的誰來着,反正很橫的一個傻逼。他放話要收拾我們初中的,所以我來過這地方一趟。”顧關山說:“不太懂你們從小扛把子扛到大的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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