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散開的光輝下,也有冷光照不到的黑暗,在那片黑暗中,緩緩走出一人,白衣勝雪,眉目如畫,在寂靜的夜空裡發出微不可察的歎息,那一頭颀長的白發更添了三分涼意。
片刻後擡手,撤去了鸾陳剛剛布置的風神令,轉而換上自己的術法,縷縷白光飛散落入金陵城,停在了黎王府、金陵街頭、護國公府,碧落山,别莊,甚至秦淮河。
夜空中的月光忽然變暗,遮蓋了白衣白發之人的容顔,可這熟稔的手法,分明就是鸾陳口中開過玩笑那個對他不離不棄的人。紛華嶼,東引小築的,引翩殿下。
引翩擡頭看了一眼變換的夜色,猜是有人好心給他行了方便。天界竟還有神仙,給他三分薄面了嗎?
待圓月周圍的行雲散去,夜空重新變得明亮之時,那抹白影已經沒了蹤迹。
九天之上,夜神将手擡起,支撐着凡間的夜色,疑惑的呢喃:“奇怪,宿遺太子這會不應該在天罰宮陪逢誦仙君處理事務嗎?怎麼會獨自出現在凡間?莫不是兩人吵架了?”
“哎,殿下的事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小神來操心,本神今晚什麼都沒看到。”
☆、
鸾陳回酃風墟取引翩要送母親的盒子,意外的碰到本應出現在六界的風神衮夙。
鸾陳将盒子藏入袖中,老實的叫了一聲:“父親。”
衮夙看了一眼鸾陳,難得沒有往日那般劍拔弩張,“嗯”了一聲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鸾陳皺眉,這麼多年,從他回來後,母親的生辰就像被父親遺忘了般,不過問也不曾去探望。
果然,神仙最是薄情,萬年的感情數百年就能如風,散過無痕。可鸾陳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父親今日,怎的不在六界公事?”
衮夙腳步一頓,眼色略沉:“回來取些東西。”
鸾陳斂下神色,袖中的手微微攥緊:“如此,鸾陳就不打擾父親了。”
三兩句交談,父子二人都是背着說話,換做平時,衮夙定會指着鸾陳罵他沒有規矩,這幾日鸾陳都不在酃風墟,沒了這麼個纨绔在面前晃悠,衮夙都覺得有些恍惚,今天見到這個主動問起他事情的鸾陳,衮夙竟忘了問他這幾日去哪裡胡鬧了。
鸾陳覺得天界冷,酃風墟冷,而這裡唯一讓他覺得惬意的就是雲海。果然,鸾陳你還在奢望什麼呢?他根本不會記得。
鸾陳走到雲海邊,擡手從雲海裡抓起自己的仙雲:“讓你在雲海裡閑了這麼久,今日陪我去一個地方。”
仙雲乖乖的飄出,停在鸾陳腳旁,任他騰着自己離開。
雲海是個福禍參半的地方,從前栽在這裡的散仙不少,自從這裡劃成風神仙府後,倒是沒再有神仙在雲海魂飛魄散的事情,但是也有不少酃風墟的栽在了這裡,鸾陳之所以能在雲海之上這麼肆無忌憚,靠得不是酃風墟少神的身份,也不是多麼高深的修為,隻因他腳下這團仙雲。
約摸一千兩百年前,天宮太子聽聞酃風墟雲海景色不錯,金翅一震就掠到酃風墟的雲海之上,小小太子聽了雲海的厲害不但不怕,反而想到雲海一探究竟。
恰好那時風神在六界行事,風神妻子下凡濟世救人,就留着四五百歲的鸾陳在酃風墟練風神令,等他發現宿遺太子在攪弄雲海時,跑過去瞧見宿遺揪着一團白雲欺負,小小少神正義凜然氣的與宿遺打了一場。
一隻金鳳天生威嚴壓制其他神族,可偏偏風族是六界裡最特殊的,了無蹤迹,打到最後驚動了天後宮和風神,為此兩人都關了禁閉。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仙雲禦雲海,卻甘願被鸾陳驅使,要不是鸾陳,它早就被那個嚣張太子打散了。
鸾陳一路往西飛去,途經觀音的紫竹林,驚奇的發現觀音座下的童子此刻正被素衣女子纏住,看身形像是水神一族的。
也隻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仙雲繼續載着他前往西天。一到西天,入耳盡是梵音,再稍微往前走些許,鸾陳才覺得暢快。
仙雲藏在鸾陳袖中,避着那鬧耳的梵音是不是跑出一半身體出來看看。走了大概一盞茶時間,眼前浮現一片郁郁青青,一株二十人環抱的古樹立天,高于九重。
走過這棵古樹,一座典雅的雕花小樓映入眼簾,門牌上赫赫寫着“引夢居”三個字。仙雲興沖沖的跑出鸾陳的衣袖,在小樓門前敲了敲。三輕一重,像是一道暗号,下一刻,小樓的門開啟,仙雲拽着鸾陳邁過門坎,再入眼就是一片山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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