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擱在兩百年前,這段話足夠馬克罰款道歉加勞役:神的侍者可以攜帶兵刃見任何一位他們想見的人。
時代變遷,剛剛逃亡過來的伊安對此并不介意,他輕輕劃了一個上揚十字。這是祝福和禮貌的表示,而馬克則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詢問為何伊安一直閉着眼睛。
伊安帶着守護騎士們逃亡到米爾克威亞王國境内的一路上,一位虔誠的信徒都沒有碰見。這還是第一處不在打仗、規模也勉強夠大的城市。即使領主身邊的心腹不是光輝之主的信徒,也并不急于放棄。
他站起身,用最小的幅度整理好長袍,制止想放下劍刃跟過來的騎士們。
關鍵不在于帶沒有帶武器,傳話人的意思很明顯,這裡的領主隻想單獨和他談。
馬克對他點點頭,轉過身走在前方帶路。
伊安沒有計較他的失禮,眼皮無法遮蓋住心靈的眼睛,他依然可以用餘光劃過周圍的陳設:這座城堡外形一般,初代建造者沒有太強的審美,内裡的裝潢與裝飾極盡華麗…顯然使用者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奢侈的熱愛。
領路人稱呼她為【小姐】而不是領主大人,很可能是一位沒有行成年禮的貴族小姐,也不排除是個人趣味。
最讓他遺憾的是,整個建築物内看不到一處上揚十字徽記,也沒有在明面上供奉神明的地方,說明這裡不敬神明的氣氛恐怕代代相傳。
伊安是所有聖子候選中最年少的一位,他出生于虔誠的平民家庭,幾年前才被選拔并接到教會中。此時不免有些緊張。
他必須獲得本地領主的支持,傳言米爾克威亞的弗朗西斯大公對教會的态度非常強硬,再往内逃亡的話,隻會遇到更大的阻力。
如果是主教的話,他們會怎麼做呢?會說些什麼勸說信徒之外的貴族?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一定要竭盡全力。
門扉向内打開,厚重而深紅的窗簾遮住陽光,水晶燈的光芒照射在少女淺金色的長發上,光華流轉至纖長的睫毛,末梢略微透明。
少女端着紅茶的姿态很有美感,哪怕擺放在房間正中央的玻璃茶幾有點突兀,也顯得優雅。
芙羅莉亞心裡有些得意:嘿嘿,這個出場可是從弗朗西斯那邊學來的,被震懾到了吧?
“歡迎,我是岩城與梅蘭頓城的城主,芙羅莉亞。”擡起頭看向門口的位置,被入眼的少年吓了一小跳。
少年身上的長袍底色是最樸素的白,上面的金線卻十分繁麗,細密地模仿陽光的照耀,與少年純金的發色一樣。假如克羅賽爾站在旁邊,就像正常版本與黑化版本。
讓芙羅莉亞吓到的并非少年與克羅賽爾的些微相似,而是他緊閉的雙眼,與上下眼皮貼合處一抹淡淡的金色紋路。差點以為是瞳孔呢!
“我是頌揚光輝的牧者,您也可以叫我伊安。”伊安在胸前劃了一道上揚符号,門在他背後掩上,自然而然地坐到芙羅莉亞的正對面。
面前的少女十有□□不會阻止他或感到不悅——不光是因為他固有的魅力,更因為光輝之主賜予虔信者的力量。人類很容易被光明影響,在靠近光輝的時候産生取悅光輝的想法。
牧者。芙羅莉亞從剛剛的思緒中浮出。她學習過這個世界正常教會的人員等級分布。
首先排除掉絕對不可能的教皇與區域主教,面前的少年至少是一位神父,可以主持一座教堂的正常運營。剛剛聽馬克彙報過,他從鄰國流亡而來,貼身帶了6名身手莫測的守護騎士。
嗯…教皇的私生子?還是某位主教的親戚?或者權利鬥争失敗而皈依的王子?
這些統統不重要。
芙羅莉亞重新調整好坐姿,有點好奇地詢問:“您的眼睛沒事嗎?好像看得到我?”
伊安點點頭,一隻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所有聖子的候選者,都會暫時封印住身體上的眼睛,開啟心靈的眼睛。”
聖子的眼睛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罪孽】與【惡意】,候選者們雖然沒有那麼強,多少能夠感覺出一點。伊安凝神注視面前美好的少女,在片刻後安心地放松。
他能确定,沒有奇特的冤孽在芙羅莉亞身上纏繞。他看過太多冤孽纏身的貴族,不用和污穢的人虛以為蛇真的太好了。
有時候他也會懷疑,為了正義而善良的目标,暫時和邪惡的人達成共識,真的可以嗎?
精神放松下來後,伊安又一次察覺到異常的氣息。準确地說,這間房間有一點燒灼的味道?
他嗅了嗅,臉有點紅,少女那邊有很淡的橘子味,是香水?房間裡燒灼的味道又是哪裡傳來的呢?
“伊安先生,這樣稱呼可以嗎?您來岩城拜訪我有什麼事情?”芙羅莉亞開門見山。教會的人…據說無利不起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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