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煥之站了許久,給了她足夠的時間撤退,然而這個女子似乎絲毫不想撤退,她呼吸的起伏愈加明顯,分明是情動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給過你機會了。”
說罷手上一根銀針刺在她身上,清遠昏了過去。姜煥之拔下銀針,把清遠平放在床上,為她整理好衣裳,又蓋上被子,轉身拿起門口的傘,走進無邊雨幕中。他明日就要走了,清遠對他百般勾引無非是仗着她身份的體面,在穆宴溪那裡吃了閉門羹,想不動聲色在自己身上找個平衡。她算錯了,自己對她說過,不是所有的人都認她的高貴,西線的人講求自由快活。他說的話,她是一句沒聽進去。姜煥之心裡覺得有些可惜了,畢竟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竟是這樣執迷不悟。
姜煥之第一次見清遠就知她不一般,有些大戶人家的女子,是金銀堆砌出來的高貴,她不一樣,滿臉麻子,狼狽至極,但那高貴已融入她的骨血,她擡着臉與你說話,不緊不慢,卻令你不敢有半分懈怠;再見她,是在無鹽鎮,那樣險的情形下,她竟然舍命進來了,坐在醫館内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态度卻雲淡風輕;再後來,她每日與他拌嘴,直到他把她惹哭。他知曉她不是那樣壞的人,甚至有一些好,然而她不是他心裡的人。他而立之年孑然一身,她就沒想過為何?自然是心中有人了,不願将就。
這雨越下越大,姜煥之的傘不管用了,衣裳裹在身上。幹脆收起了傘,任這大雨把他澆個透心涼。到了住處,熱水擦身,換上一身幹淨衣裳,一直在窗前坐到天明,雨終于是小了一些,他拎着藥匣子出了門,走到醫館,與薛郎中和阿婆辭行。
而後找了一匹馬,冒雨走了。這無鹽鎮之于姜煥之,就如南柯一夢。姜煥之不是愛做夢之人,自打十年前所愛之人在他懷中離逝,他就不大做夢了。本是一個讀書人,卻日夜不休鑽研醫術,變成了一個郎中懸壺濟世,這些,都不足與外人道。
這雨打在身上冰冷,他在細雨中徐徐前行,終于是從一段旅程,到了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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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遠一覺睡到天亮,睜着眼在床上想了許久,才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他使了手段讓自己睡去,而後臨陣逃脫了。換了衣裳備了轎就往他的住處趕,進到屋内,看到裡面一塵不染,沒有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他的藥匣子不見了,這才意識到,姜煥之走了。
清遠在那房間裡站了許久,想起他昨晚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在拒絕她,而她竟是一句都沒聽出來,以為自己好歹是公主,這世上多少攀龍附鳳之人,他應當也算一個。清遠萬萬沒想到,穆宴溪不要她,姜煥之也不要。他不僅不要,還逃的幹幹淨淨,連個告别都沒有。
清遠的眼睛紅了,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棧,把自己關在房中。她想起第一次随母妃出宮,母妃在隔壁屋内痛哭,她在自己的屋内抱着自己,那樣的感覺伴随她至今,是遺棄。
今日姜煥之走了,他走的沒有錯,他昨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清遠這種人,給人感覺不上不下,就剩那一身架子了,讓人永遠親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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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了歸朝的日子。清早宴溪賴在床上不肯起,他不起也不許春歸起,二人就這樣抱在一起說話。
“一會兒去為我送行嗎?”宴溪對上一次走,她送宋為帕子的事耿耿于懷,總覺得這次也要讓她送自己一次才說得過去。
“哦。”春歸哦了聲,不想送他,不想他走。她将頭埋進他臂彎發呆。
“哦什麼哦,不許哦!必須去!”宴溪想着要走,心情有些沉郁。外面傳來敲門聲,起初是試探,後來變得有些急:“大将軍,該啟程了。”
宴溪聽到這聲催促,直覺心中難受:“這就起,你們先去。”說完看着懷裡的春歸:“我要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不許與旁人喝酒,不許不回我的信,不許忘了我,心裡不許有别人。”
春歸聽他這樣說,嗤嗤笑出了聲。
宴溪捧着春歸的臉深深望着她,昨晚想着今兒要分開,二人都有些不管不顧,眼下再看她,肌膚上留着他斑駁的吻痕,低下頭去咬她的唇:“聽見沒有!”
春歸生怕自己會哭,假裝不理他,翻過身去睡。宴溪起身穿衣裳,感覺後背有些疼,才想起她昨夜狠狠抓那一下。她的衣裳也堆在那,最上面是她的小鹿肚兜。宴溪不動聲色的揣進懷中,心道你這沒良心的不送我便不送我,定情信物我自己讨來了。
穿上衣服又惡狠狠親她一通才出門。夏末秋初,風輕雲淡,排了兵點了将,準備開拔。從營地穿過西城門,到北城門,這一路在人群中找了許久,也沒找到那個小人兒,本就不安的心又涼了半截。果然是沒有來送自己。就這樣恨恨的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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