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片刻,他回想起今天是沐休之日,書房卻還有許多帶回來的奏折要看,擡起手準備抓住一邊的翠竹站起身來,雪色的袖擺一動之間,卻有一條輕薄的衣帶落了下來,一見便知那并非他身上的東西,而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
看到那條斷裂的衣帶從自己的袖擺中落下,慕容祭瞬時瞳孔一縮,腦海刹那間劃過了許多破碎畫面,手指早已不自覺顫抖起來,良久才像是驟然想起什麼一般,踉跄着站起身來四處搜尋着什麼,直到他下意識松開一直緊握着的另一隻手,才再度瞧見一段烏黑的發絲從指間落下
月光之下,那張萬分熟悉帶着淚光的容顔,那人低低的喘息聲,還有蒼白又布滿傷痕的身子……和那甜美到絕望的銷魂之感——
直到指尖漆黑如夜色的發絲落下,他才陡然顫抖着半跪下來,低頭嗅聞到掌心殘留着的,好似隻有在夢中出現的熟悉藥香。
仿佛僅是一場無稽的春色,可衣衫上那熟悉入骨的體香,還有斷裂在掌心中的衣帶和青絲,卻清清楚楚的告訴他,這絕不僅是一場他以為的旖旎之夢。
烏黑的發絲順着他的肩頭落下,他陡然顫抖着手指捂住臉頰,低低的笑出了聲音來,聲音沙啞中帶着濃濃悲色,幾近嘶啞着吼道:“洛先生……洛先生……洛水宓氏……即使聲音不對,可你說話的口氣,身形舉止那般相似,我早該察覺的,我早該察覺的!”
天色已然完全大亮,勉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盡力将昨日那破碎的衣衫藏好後,再度帶上鬥笠的宓千千掩去眼底黯然,拉起一直乖乖等待一旁的男童,剛低身打開面前的屋門想要邁步,卻驟然被一道陰影阻住了去路。
他心底一沉,還沒有擡頭去看,便已然有了不詳預感,那人卻仿佛不願再等他反應,驟然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眸色比夜色還要深谙,仿佛旋轉着黑暗的漩渦,話語一字一頓從唇縫中擠出,帶着不可預知的哀色和深深嘲諷。
“倘若我再晚些找到你,你就已經走了罷,宓先生……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不願意見我,你隻是聽到我一直不娶,兄嫂又怡好找到了你,所以你肯過來可憐我…順便瞧瞧我如今這般慘狀……覺得我果真是自作自受便離開…是不是?”
宓千千被他這話說的心中劇痛,立時放開了抓住孩子的手,回想起昨日發生的一切,忙反
手握住他的手指,知道那人定然是誤會了什麼,忙略微紅了臉低聲辯解道。
“……昭熙…我不是……昨日我們……”
話說到一半,卻臉熱的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其實他今日離開,并不是因為那件事生氣,更不是想要離開帝都,而是昨日居然在那般情況下再度與神志不清的慕容祭有了肌膚之親,他一是覺得有些不妥要去尋江洛玉想個辦法,不要如此突然像被逼迫般與慕容祭相見,二則是昨夜發生了那些事情,他自己很是羞于見人,想要暫時躲避一段日子再與那人相認。
誰想到那人這般心急,竟一日都等不了了,還突地認出了他……
宓千千一想起昨日發生的……先是那人苦苦懇求将他制住,開始粗暴無比後又溫柔憐愛,最終竟也讓他起了些感覺,一時間心底又是惱怒又是歡喜,這七年的委屈卻盡皆散了,隻想暫時拉着孩子避開面前這人,等心境平複之後再來解釋。
可此時站在門外一直在等他開門,本想要賠禮詢問的慕容祭,卻在瞧見桌案上放着和當年一模一樣的信箋,那人又垂頭不看自己,身上還背着包袱像是要立刻離開的時候,驟然被這似曾相識的一幕重重刺痛,眼底的火焰霎時熄滅如灰燼。
“……既然你可以回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給我一點音訊,都不願意來見我?”他手指愈發用力,神情與聲音柔和到極點,語調中卻漸漸帶了絕望之色,“我知曉……我不過是個卑鄙的……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瞞着我!為什麼已然回來了……卻還是要走!”
宓千千聽到他聲音溫柔,擡頭去看才發現他的不對勁,頓時知曉他是誤會了什麼,連忙掀開了遮掩容貌的輕紗,面帶擔憂的輕聲喚道:“昭熙……”
孩子最是敏銳,瞧着兩個大人在門口争執不下,漂亮的眸子看了看,有點害怕的拽了拽宓千千的袖子,小聲叫道:“母父……”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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