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一時惱極了,又怕極了,那吻痕四布,大的有小的有,還有他用力抓住自己抵在牆上時,手指留下的劃傷的痕迹。那樣分明又那樣的多,她怎麼掩蓋得掉。
阿慈試圖用自己的手再抓上幾道,可除了愈加凸顯那吻痕的不尋常外,别無用處。
她又試圖用脂粉去蓋,可塗上的脂粉分明又與她的肌膚呈現兩種不同的顔色,仿佛貼了一塊白布在脖子上,反倒惹人生疑。
阿慈唯有穿上立領的衣裳,好歹才能将低下的吻痕遮住,可最上頭的兩道痕迹,卻是怎麼也壓不住的。
天已漸暖,她又不好再戴圍脖護頸一類的累贅物什。
阿慈氣壞了,氣遲恒的這般行徑,氣自己的無能為力。想到此,她又像是被人碰過一般,隻覺渾身難受,轉身又去喊了兩個小丫頭提兩桶熱水來,她要洗個澡。
那之後的一連三日,阿慈皆躲在房裡一步也未出,而遲恒卻是天天來端王府。
阿慈也不知他一次又一次地來是要做什麼,隻再三叮囑了門房護院,謊稱自己身體不适,不會客,但凡有登門拜訪的全都替她打發掉。
除了第一日慌不擇言時指名道姓不讓遲恒進府外,往後幾日,阿慈到底沒有再點他的名。這種事情關乎名節,阿慈心中還是有所忌憚的。
遲恒應也曉得阿慈的想法,是以她沒說,他也沒有隻言片語,除去每日來求見阿慈,旁的一切就同以往毫無二緻。
隻是這樣的毫無二緻,卻還是惹了一個人生疑。
——思妤。
思妤也不知那一日從外頭回王府後出了什麼事情,隻曉得出酒樓時阿慈還是好端端的,後來四王爺送她們倆回王府,她與阿慈返回各自的院子前,也并未發覺她有什麼異樣,轉眼竟聽說阿慈閉門不見人了。
思妤光曉得那一天遲恒來過,心想必然與遲恒脫不了幹系。思妤心中擔憂,但想到她的立場,又有過上一回在佛堂聽牆根的教訓,一時也不好去問什麼。于是她左思右想,還是隻有把四王爺喊來,由他去問的好。
是以這一日,直至門房通報高羨求見,阿慈才終于出了後院。
她穿了一身豎領對襟襖裙,領子高高地護着脖頸,又于耳後散了兩縷長發搭到胸前,進了正廳便微微低着頭。
高羨自然也是察覺出她的異樣了,他微微皺了下眉,剛要問她可是身子不爽,倏忽眼一尖,又瞧見她脖子處的不對勁來。
“你這是……”他一伸手,當下便要朝阿慈的頸上探去。
阿慈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隻略一福身道:“妾身見過四爺。”
高羨方才回過神來,想起這裡是在端王府,他想着,便随口扯了個謊,道:“我昨日想起來,過去睿王府裡曾有兩幅名家的畫被王兄借去了,當時王兄說想臨摹,不料後來竟出了事,以緻那兩幅畫也被耽擱了一直未還的,嫂嫂可否領我去外書房裡找一找?”
阿慈猶豫了片刻,也隻有點頭道了聲好。
她領着高羨去了外書房,待左右皆屏退後,高羨方湊近她,直截了當地問:“你的脖子怎麼了?”
阿慈原本還想瞞他一瞞,可偏偏那脖子上的痕迹實在分明,縱使她再有心也瞞不住,更何況眼前這人是高羨……于是她踟躇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将那一天在佛堂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高羨聞言,不出所料地氣壞了。
他當場便要去找遲恒,阿慈好歹才抓着他的胳膊,隻道:“罷了吧,事情都已過去這麼些天了,現在再去找他,又何必呢。”
“這樣大的事情,也虧你忍得住到今日才同我講,”高羨顯然氣極,掙開阿慈的手又要往外走,“我可不管事情是才發生還是過去了幾天,便是時隔一年半載,隻要他對你做過這種事,我便不能放過他!”
“可你我如今的身份,事情絕不可以鬧大!”阿慈一把攔在他的身前,終于才攔得高羨腳步一頓。
這一句“身份”的話,戳中了他的軟肋,高羨方才停住。
隻聽阿慈又道:“何況他如今已知曉了你我的關系,若是逼急了他将事情抖落出去,你我也都吃不了兜着走。”
高羨是不擔心自己的,他從前的名聲便是那樣了,再不濟也就是多一些世俗的閑言碎語而已,于他無礙,但阿慈卻不同了。
阿慈一無背景二無權勢,若事情傳揚出去,萬一太後得知此事動了怒,自己能否保得下阿慈實在還是個未知數。屆時他或許是收拾了遲恒平了心頭的不快了,可遭殃的卻成了阿慈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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