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接着睡吧。”她說着就去給他掖被角,手一摸才發現,他的被子裡面都是濕的,想來是剛才吃退燒藥出了一身汗的緣故。
“你……你出汗出成這樣,都不知道說一句的嗎?”葉無晴以手扶額,她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徐驚風更加心虛地從被窩裡鑽出來,葉無晴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上手把他的脖子和背都摸了一遍,确認裡面都是汗,但溫度已經降了很多之後,勒令他先去洗個澡。
“你這兒有沒有換洗被褥?這麼晚了,也不好打擾阿姨。”
徐驚風一臉感動地指着衣帽間:“嗯,我把燈打開,裡面有,你随便翻。”
衣帽間面積也不小,葉無晴走進去之後一個頭兩個大,問他有什麼印象沒,徐驚風大概指了個位置,表情不太确定。他的衣帽間有阿嫂定期收拾,他隻能确定自己常用的衣物在哪兒。
葉無晴在櫃子前翻找時,他還妄圖上前幫忙,結果被一掌拍開。
“快去洗澡,别又着涼了。”
徐驚風沒動彈,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伸臂圈住她的腰,額頭抵在她肩上,腦子忽然抽風似的喊了聲:“老婆……”
葉無晴身體一顫,向後給了他一肘:“幹嘛,腦子燒壞啦?”
徐驚風偷笑一聲,搖頭道:“沒,就是有點想傳染給你。”
葉無晴回想起媽媽訓她的話,說她這麼小就恨嫁……
呸呸呸,她一定是已經被徐驚風傳染了!
“去——洗——澡!”
等徐驚風洗完澡出來,他的床單被罩已經煥然一新,軟蓬蓬得叫人想立刻躺上去滾兩圈。雖說徐驚風從小到大都沒為生活發過愁,母親當然也會替他料理些雜事,但自從上中學起,徐母就表示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能照顧自己了,何況家裡還有阿嫂,他也累不到哪兒去。
洗衣做飯掃地一類的家務活,徐驚風倒都會幹,久而久之,他也就忘記了被人無微不至關懷的感覺。
“明明應該我照顧你的。”在葉無晴的監督下,徐驚風上床蓋好被子,一邊沉溺,一邊又告訴自己這不對。都這麼晚了,不能夠讓小葉子再替他操心。然而,他說出來的話卻是:“你什麼時候回去?”
“等你睡着吧。”
天花闆上的吊燈已經關掉,徐驚風借着床頭燈微弱的光打量葉無晴的側臉,擅自想象了一下她睡在自己旁邊,一醒來就能看到她的情景。
葉無晴眼見他的臉越來越紅,低頭在他的臉側輕輕一吻:“好啦,快點睡。”
徐驚風的手在被子裡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他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受不了蠱惑:“嗯,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一時半會兒還睡不着,不過我腦子已經清醒了,沒大礙。”
他用眼神催促着葉無晴趕快走,決心十分堅定。葉無晴走出他的房間後,使勁兒拍了拍臉,鎮定,淡定,不要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兩人都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當徐母清早起床查看兒子的情況時,驚訝地發現他的床單被罩都換了新的。徐驚風被她進屋的動靜吵醒,腦子發暈地順着她的目光掃視一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啊,這個是我昨天出了汗,去衣櫥找出來換上的。”
“我又沒怪你,緊張什麼?”徐母和藹地朝他笑,“乖兒子,早上想吃什麼,媽去給你做。”
徐驚風慶幸于自己的蒙混過關,嘴甜得很:“媽,您做什麼我都愛吃,嘻嘻。”
徐母給他測了溫度,見沒有再發燒,也松了口氣。這孩子别的不行,看女孩子的眼光倒是好得不得了,也算是自己的教育沒白費。
葉無晴下樓的時候,豐盛的早餐已經擺在了桌上。她剛坐下,橘小狼就跳上她的膝蓋,對着桌上的美食喵喵叫。
“哎呀,桌上有魚蛋羹,是用鮮魚做的,一定是被它給聞到了。”徐母走過來,雙手伸出,誘哄橘小狼,“小貓咪乖,來美女姐姐懷裡,帶你去吃好吃的。”
葉無晴撲哧一笑。上次徐驚風自稱爸爸,這回徐母又自稱美女姐姐,輩分也是挺混亂的。被強行抱起來的橘小狼仍然掙紮着要往餐桌上跳,把徐母氣得直撓它:“不聽話就不給你魚吃!”
葉無晴忙上去幫忙:“阿姨,我帶它去吃吧,它的魚在哪兒?”
“就在庭院裡吃,我去把它的碗拿上,小晴,你先幫我把它抱到庭院裡吧。”
徐母很快拿來一碗魚羹,聞起來香噴噴的,連葉無晴都很想品嘗一下。
徐母招呼她進飯廳:“讓它自個兒解決,你快進來吃吧。都怪驚風,給這貓取個名叫小狼,真是貓如其名,平時野性難馴,連驚風的話都不怎麼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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