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鄭允逸知道了什麼?不會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金在中努力穩了穩心神,轉身面對鄭允逸時臉上已是笑容:“雍王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方才金在中的失态并沒有逃過鄭允逸的雙眼,他微笑,看了一眼一旁的陽燧道,“陽先生能夠看到前世今生……”
金在中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沒等他回答,陽燧便注視着他有些蒼白的臉色笑了起來,鷹眼隐隐透露出詭異的光芒,随後,他嘶啞的嗓音再次響起:“旭郡王,你是不是一直無法有孕?這是正常的,因為,上天是很公平的,你得到什麼,就必定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金在中心口一顫,感覺自己渾身都像是被水浸過似的寒冷。
“既然知命,何不認命呢?”鄭允逸笑得更得意,亦不再與他說話,轉身離去。
陽燧眼神輕蔑地看了金在中一眼,随後也跟着離開了。
金在中站在原地,渾身發冷似的,緊握成拳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認命?不,我偏不認命!就算是遭天譴,我也要改變命數!天若不容我與他,我便親手覆了這天下!
第八十三章望江南
書房中。
金在中靜靜地坐在案前,蠟燭的火苗微微顫動,映在他的側臉上,顯得格外溫暖。他的鬓發有些淩亂,幾縷青絲落下來,散在眉邊,烘托出一副靜谧而甯靜的畫面來。
壓在案上的,是一張有折痕的書箋,那是鄭允浩的家書。隻見上面用俊逸有力的行楷寫道——
旭卿吾妻:
見字如晤。
吾與汝分别已有一月,于吾而言,竟恍若一載。吾甚念汝,每念吾與汝厮守之時,未嘗不心如刀割,黯然銷魂。
吾年少時,以為非馬革裹屍四海為家不成男兒,然今領軍南下而與汝暫别,雖一月而知離别苦,雖知日後相聚之日長,而猶日夜戚戚之恐不得再相見也。此中滋味,非目睹耳聞可知耳!嗟乎,吾自此喻矣:天下之大而無吾之所容,然有汝之地,天涯亦為吾家!
憶汝來時,吾不知汝,汝亦不識吾。而半歲以來,吾與汝同甘苦而共患難,汝與吾正衣冠,為吾禦前求情,聲淚俱下。吾以手教汝劍,為汝對鏡畫眉,當窗貼花黃,凡此種種,一一想來,皆宛在目前,如在昨日。
吾甚念汝,為汝夫君者,固應伴汝左右,然南疆烽煙四起,虎狼橫行,此誠危急存亡之時,吾豈有忍視生靈塗炭而無動于衷之理乎?吾知汝之通曉義理,蓋無怨乎吾。有妻如此,吾雖身在柳營,心亦甚慰。
吾甚念汝,故願汝善自珍重,努力加餐飯,切勿心憂于吾,添病于己。
夫浩字上
鄭允浩顯然是知道這封家書會帶到懷慶帝面前,因此在家書中避開了軍情軍務,隻寫了自己的思念和對夫妻恩愛的甜蜜回憶,卻使得整封家書都極盡深情纏綿,令人讀之潸然。
金在中将書箋拿起來,細細摩挲,仿佛紙上的字迹還殘留着寫信人的溫度。
他這幾日,已将這書箋默讀了好幾十遍,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銘刻在了心中。隻是,每次讀,每次都感動于字裡行間的深情。
他忍不住想象,允浩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場景,什麼樣的心情呢?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在寂靜的夜晚,一豆燈火,一展書箋,“就硯旋研墨,漸寫到别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
他想到此處,不禁愈發思念起鄭允浩來。他從不知道,對一個人的思念可以這樣的刻骨銘心、深入骨髓,雖然才離别一月,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相見。
尤其在那日鄭允逸與陽燧的一番話之後,他更是怕鄭允浩會重蹈前世的覆轍,心中愈是擔憂,思念之情也不由得更為深刻。隻是,他絕不會認命,絕不會任由上天擺布,這一世,他定要自己來寫結局!
他想着想着,鬓發愈加散亂起來,他狠狠心,将家書小心翼翼地夾回了書中,随後吹滅了燭燈,回房去了。
襄王府。
鄭允清正在書房處理公務,他坐在案前,一手執着狼毫,正在寫些什麼,偶爾微微停筆,凝眉思考,四周寂寂,房中隻聽得見翻頁的聲音。
忽然,隻聽得兩聲規律的敲門聲響起,他蹙一蹙眉,随後将狼毫擱下,起身去開門。
“吱呀”一聲,書房門開,隻見外頭站着的人穿着猩紅色的披風,半張臉隐在風帽中,半張臉呈現在月光下,露出一抹嫣紅的嘴唇。
鄭允清側身讓來人進來,溫聲道:“更深露重的,怎麼又此時來了?”
“襄王殿下公務繁忙,白天哪會得空見下官呢?”來人将風帽摘掉,一雙細長的眸子露了出來,眸中一片似笑非笑,映着淚痣,更加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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