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訪?”她在做夢吧?這人說話沒着沒落的。
“收了你的帖子和心意,我卻不像你面都不露,一定要親自來謝謝才行。正好今夜良辰美景——”影子越過整張木chuáng,從内牆攀直了上去。
墨紫歎口氣,伸手撫額,“元澄,你今天這麼反常。高興的,還是生氣的?”她可沒那麼自戀,認為他深夜來訪是來暧昧的。
影子漸漸退開去,他又坐回了椅子,把後半句話說完,“适合喝上一壺好酒。”
她就知道于是,起身穿上一件長衫,她坐到他對面,推開窗,銀白鋪滿桌,江水味道湧進來。
元澄看她當着自己的面往白色裡衣上套青衫,又是輕輕一笑,“你真把自己當男子?”
墨紫橫他一眼,她經曆過内衣外穿的時代,還怕當人面往已經密不透風的裡衣穿衣服嗎?
“你最láng狽的時候,我都瞧見了。而我最láng狽的時候,你也都瞧見了。再說,要是地震,我穿裡衣就敢往外跑。無論如何,要跟上環境變化嘛。”不好意思,她不臉紅。
元澄翻起桌上的瓷杯,斟了兩杯酒。他是當真帶了好酒來的。
兩人就這麼一小杯慢慢飲着,誰也不說話,但看窗外。不一會兒,先喝完的那個先開口。
墨紫說道,“那份禮,你可還滿意?”再度養傷期間,再度無聊。想着沒道理白受他的好處,就做了這麼一份“心意”。
“如我剛才所說,你若親自送來,我會更滿意。”現在麼,欠點兒。
墨紫這麼辨:“我在養傷。”有禮收就别挑剔了。
元澄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一杯,“墨哥這雙手倒是真巧。不但駕船造船,還能以假亂真。單憑那雕花的絕技,定有人願千金捧之。”
墨紫一點不驚訝元澄知道,“所以,我以為這份禮是很夠表達意思了。”
“那是自然。聽說你怕造船密技傳出,都在封閉屋子裡,我又親眼看到你闖過鬼門後将船拆解,而你親手雕白牡丹給我,我猜是故意透露你另一樣密技。能讓墨哥對我如此信任,我愧不敢當。”元澄的理解是百分百。
墨紫搖頭自歎不如。不錯,他讓人來救她的命,她不會隻送一朵假花那麼小氣。她将自己的雕術展現在他面前,不止是信任他,還有要給他利用的意思。
他和她,是互利者友。他幫她一次,她就想幫還他一次。
“元澄,你來,可是有事要我做?”良辰美景,适合談正事。
“墨哥,我來,是有事請你幫忙。”不幫,還不行。
墨紫就見元澄從懷中拿出一張折疊着的紙來,攤開在桌上一看,她就皺起了眉。
“元澄,我隻會造船,不會造屋。”那是一份府邸的結構圖,“你找錯人了。”
元澄不急不忙,“這張是工部jiāo與我的元府重建圖,他們自會派人督造。”
墨紫雖然不會造屋,但她手工了得,平日裡也雕了不少亭台樓閣,仔細再看圖,嘿嘿笑了兩聲,“你真是好本事。這重建圖大刀闊斧,勢必将你家弄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奂。照此看,你會成為大周住得最奢侈的一個太學博士。”
兩人講話常常針鋒相對,因此元澄對她的笑諷不以為意,指着圖紙的某處,“隻是這個地方,非得你來動手不可。我會安排你和你的人進府,但你必須選最可信任的人幫你一起建。就像——你過鬼門的那四個兄弟,能一船一命的。”
墨紫認真起來,順着他所指的地方看了好一會兒,有點不太确定,“莫非——?元澄,你究竟想做什麼?”把荒府重建,又想讓她幫他動手腳。
“你那日問我,身上背負的可曾放下?”他舊話重提。
“那時,你說你不知道。”給她的,是模棱兩可的答案。
“我想了想,元家一百多條xing命,總不能就白白死了。”因為受挫而倦怠了一陣,待日子過分安逸,想找點事來做做。何況,他家的人全死光了,而當年參與的那些官們活得有滋有味,讓他不太甘心。
“你想複仇了嗎?”墨紫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冷靜。她不是軟弱的人,不會似别的女子那樣,苦口婆心勸什麼放下仇恨。
不是當事人,絕對不會明白曆經生死劫的痛苦。
他如果自己想明白了,那挺好。人生苦短,為自己活着,很潇灑。但他如果放不下,就gān脆去讨公道,直到心裡滿足,就真正解脫了。兩條路,其實是各人的選擇罷了。就好像,如果她的過去放過她,那麼她也放過以前的人和事。但如果他們非要找上門來,她也絕不會像從前那樣傻哈哈,一定會連本帶利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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