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來得及想更多,裴珩已經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衣襟,蒼白修長的手指帶着胥錦的手,解開自己衣袍。
裴珩鎖骨細而緩,他的身體也是蒼白的,那古玉般的肌膚上,赫然是與胥錦身上别無二緻的刺青!
胥錦明顯地怔住了。
他們面對面,身體一半隐在鴉青陰影中,一半在淡金辰光中。大片的刺青近乎靡麗,沿着骨骼、血脈蔓延展開,圖騰中神秘曲線仿佛亘古山脈河流,順着綿延的思念相遇。
“這裡,是瑞親王徽印的圖騰。”裴珩執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心口的扶桑圖騰上。
胥錦清晰地感覺到他沉穩的心跳。
“胥錦,聽我說,結契的祭儀不可中止,否則必傷及你修為性命。我自作主張找來國師,将結契的人改為你與我。
“胥錦,如今你我身上俱刺了盟約徽印,但你永遠是自由的——生不為我奴,死不為我殉。”
裴珩臉上沒有血色,咳了一陣子,靠在床頭輕輕握着胥錦手腕,神情難得認真:“我活着,暫且隻能允諾至此,國師會想辦法給你解除結契。”
他又笑笑,眼尾染了點紅:“凡人壽短,王族靈脈淡薄,亦沒有天長日久的活法。莫擔心,大不了多等等,等本王死後,你必又是自由的了——徹徹底底,自由如初,好不好?”
“胥錦,别怕。”
所有陰霾壓抑,所有屈辱和暴怒都在這一刻奇異地消散了。
胥錦握住他骨骼分明的手腕,微微施力,将他拉進了懷中。
他們心跳挨得那樣近,溫度沿着肌膚浸染過去。胥錦手指和掌心撫過裴珩的背脊,将他抱得更緊些。剛剛完成刺青的皮膚還微微發紅,卻不覺得疼,仿佛此間是最安甯的天地。
“沒關系……是你,是你就好。”
第48章出使
裴珩三日未曾出府,任憑外頭翻天覆地,他隻在府裡寸步不離陪着胥錦。
宮中每天都傳來一份信報,花重、呂厄薩或溫戈把信報帶來,裴珩掃一眼便放到一邊。
孫諸儀當年暗算老王爺,将老王爺北上的計劃路線出賣給宦黨,而後掩蓋罪證,造成老王爺死于宮中的假象,意欲挑撥君臣,篡奪軍權,可謂一石二鳥。
如今東窗事發,裴洹把孫諸儀打入诏獄,并盡數通緝舊案涉事者。旨意一下,三殿司武者紛紛領命,他們策馬離開皇城,往四面八方的疆土去追捕十二年前大案涉事人。
孫諸儀必死了。
他從前為軍權和地位謀害老王爺,如今妄圖利用胥錦的妖力殺出一線生機,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把裴珩徹徹底底得罪透。裴珩動怒之餘,卻覺得孫諸儀也不過是一個亮相跳腳的小醜,幕後另有一隻大手在推動着巨大齒輪緩緩運轉,攪弄浪潮。
面對胥錦,裴珩隻交代幾句,之後再不怎麼提孫諸儀。
公道他會給胥錦,他隻是不想讓胥錦在明白愛之前,就先沉浸于恨。
孫氏三公第一個倒的竟是孫諸儀,全家上下亂作一團。他們怕此事成為引火燒身的開端,于是立即啟用各處的明暗布置,謹慎打點觀察,不求保孫諸儀性命,隻求不犧牲整個孫氏。
孫氏一姓之下,庇護的人太多,與之盤根錯節的家族聯姻、客卿門生、同黨官商數也數不盡,真要一鍋端,那滿鍋熱油非得潑得舉國一團大亂。
何況太後、皇後也是孫家的人。
裴珩對先皇兄的親情都傾注在裴洹母子身上,太後委婉請求裴珩放過孫氏無關人等一馬,裴珩笑了笑,他還未曾說一句話,全天下就都覺得他要殺光孫家九族麼?
裴珩不置可否,隻答複太後,凡事有法度,不以私人恩怨幹涉朝中事宜。
他明明已經放手兵權兩年有餘,素日人人都當他閑散而與世無争,然則一遇到大事,好似裴珩的意見比律法和天子心意還高過一籌。
世人奇也怪哉。
第四日,燕雲侯帶着顧少爺來訪,顧少爺軟綿綿趴在桌邊看胥錦臨帖,大眼睛一眨一眨:“你看着比前幾天氣色好多了,王爺真會照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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