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跳的心在找見徐修遠的瞬間落定,平秋努力往外擠,艱難地脫離了包圍圈,還沒開口,徐修遠将桌邊另一杯啤酒遞給他。待平秋握住杯柄,他用自己那杯和平秋一碰杯,仰脖就是一大口。
“你喝慢一點,”平秋端着啤酒不動,“我不會喝酒,會醉的。”
“啤酒而已,不會醉,”徐修遠用酒杯敲敲平秋的,安慰他道,“就算醉了也沒事,明早我叫你起床。”
“我會撒酒瘋。”平秋好像在恐吓他。
“我也會,正好這裡聚會都通宵,我們可以撒完了再回去睡覺。”
“……我撒酒瘋會打人,見人就打,打得特别狠。”
“你想說你會打我?”
“說不定呢。”
“那我們到時候可以在這裡表演一個摔跤節目,說不定你真能打赢我。”
“别瞧不起我,我也能打赢你。”
“我知道啊,我可沒瞧不起你。”
平秋胡亂地說,哪知道徐修遠根本不吃這套。他胡言亂語,徐修遠就随口答應,反而把平秋給樂笑了。但他酒量淺,連啤酒都不敢喝,那也是真的。
不過多少被徐修遠說得有些心動,又或許是當前的氣氛太好了,眼前是蹦跳叫喊的年輕人,身邊是徐修遠,平秋心想沒關系吧,喝一點應該沒關系,大不了真像徐修遠說的,發洩完了再回去,反正誰也不認識誰,算不上丢臉出糗。
終于說服自己,平秋看眼徐修遠,和他手裡快喝完一半的啤酒杯,仰頭一口,被啤酒那股苦味嗆得眉頭緊皺。他低聲抱怨:“好難喝。”
徐修遠聽了就笑,指着身邊一位穿着無袖衫和高叉裙的女士,對平秋說:“店主在這兒。”
平秋臉色驟變,忙沖往這兒看來的女店主搖頭擺手:“不是不是,酒很好喝的。”
“不喜歡啤酒,我們裡面還有米酒、紅酒、雞尾酒各種酒,你要是想喝白酒燒酒,那也有,要給你換嗎?”女店主相貌美豔,一截手臂随意地搭在徐修遠肩膀,姿态閑适。
徐修遠動了動身體,但沒有拒絕。
“不用換,很好喝的。”平秋喝一口啤酒,目光悄悄掠過徐修遠,很快垂下。
“你們是今天剛來的吧,昨天沒見過你們。你們是朋友?”女店主問。
“兄弟。”徐修遠應道,平秋跟着點點頭。
“親兄弟?”
“不是,就是兄弟——也可以說是朋友吧,其實沒差,”徐修遠看一眼平秋,“對吧哥?”
“嗯。”酒勁漸漸反上來,平秋有點上臉了,之後不再搭話,看似注意力都放在跳舞的人群裡,實際耳朵慢慢豎起來,在偷聽徐修遠和女店主講話。
女店主顯然對徐修遠很有興趣,先是問他姓名,又問今年多少歲了。一聽他今年才高考完,她笑得很可愛,貼在徐修遠耳邊說些什麽,竟然引得徐修遠也笑,兩人靠得越發近,說話聲也更低。平秋聽不清楚了。
臨近深夜,聚會還沒散場,平秋斷斷續續喝了兩大杯啤酒和半杯燒酒,走路腳步虛浮,須得徐修遠半抱着他回酒店房間。
回去路途不遠,但平秋兩腿發軟,總要拉着徐修遠的衣領才不至于跌倒,因此兩人走得磕磕絆絆。平秋還因為酒意上頭,半路趴在石欄邊不肯動了,指着不遠處忽閃忽閃的兩點,對徐修遠說:“他們在抓螃蟹。”
應該是一隊人在玩深潛,徐修遠收回目光,攬着平秋将他拖起來:“回去了。”
“好吧,”平秋努力直起身,掙開徐修遠,“你别動我,我能走。”
他試圖走直線,結果兩腳一絆,險些迎面摔倒。好在被徐修遠拽住,平秋順勢挽住他的胳膊,自己都有些驚魂未定,心跳得飛快。他不敢再亂動了,就這樣被徐修遠一路領回房間。
外頭路燈昏暗,一進室内,平秋的醉态明顯。他臉頰酡紅,雙眼渙散,進電梯的時候找不準路,以為要一腳踩空,滿臉忐忑地抓着徐修遠,說:“我怕坐過山車。”
徐修遠沒聽懂:“什麽過山車?”
平秋卻不搭理他,出了電梯說我怕海盜船;走進房間說怕雲霄飛車;爬上床頭說大轉盤;仰面躺下了,說他怕升降機;然後合起雙手,想了一會兒說還怕電梯。以為他總算消停,安靜半分鐘,他盯着天花闆吭出一聲:“這些我都怕。”
徐修遠擰了毛巾給他擦臉,平秋嘟囔得不停,不喜歡被他擺布,拿過毛巾自己擦臉,再擦脖子和胳膊,一邊說:“那些我都不喜歡,感覺馬上要掉下去了,我覺得很可怕。”
“你掉下去過嗎?”徐修遠問。
“沒有。”
“那你怕什麽?”
“就是沒有才怕啊。”平秋瞪了眼徐修遠,仿佛在怪他聽不懂話。擦完臉,他把毛巾對折再對折,折成鼓鼓的方形,放在床邊。又一想,不對啊,于是捧着毛巾下床,說:“我要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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