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辛苦努力的生活。無論你今後留連王榭亭軒還是落入尋常百姓,都要有一顆平常心,不要急功近利,太有誘惑性的機會同時伴随着巨大的風險。媽媽想要告訴你的是,好風憑借力,固然可以送你上青雲;但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來的更為穩妥可靠。這個過程确實緩慢漫長,所以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守得起等候。外面忽然想起金戈相擊的聲音,我與紮西對視一眼,連忙低聲道:“有事呆會兒再讨論,現在先看看是不是高手剛好選在這裡決鬥。”事實證明,武俠小說畢竟是小說,動刀子的不是争奪武林第一高手名号的俠客。團團圍着遊鬥的西秦大内高手,圓圈中央已經捉襟見肘隻能勉力支持的做西秦打扮的的中土女子和男子。我推了推旁邊的紮西,低聲斥道:“别光看着,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我不是大丈夫,我隻是個強盜。”好!有前途,關鍵時刻知道把自己踩在腳底下。“直接砍了那個個子最小的。”我附在他耳邊吩咐,在他反應過來的前一秒鐘,我毫不猶豫的把他踹進了戰場。因為那個中土女子是多年不見的雪影姑娘,另一位做西秦男裝打扮的則是阿奇身邊的花木蘭,身上已經血迹斑斑。都是舊時相識,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否則王平和阿奇集體發難,我會吃不消的。紮西一加入戰團,場上局勢鬥轉。這倒不是因為他功夫比對方高明多少倍,而是這家夥在某些方面很精乖,領會了聽從我的指示絕對不會吃虧這一精神的精髓,沖上去就是一刀。猝不及防的小個子侍衛一下子就倒在了血泊中。圍攻的陣法一旦有了空位,威力自然大不如從前。雪影跟她的同伴趁機将幾個纏鬥的侍衛斬于劍下。“統統殺掉,一個活口都不能留。”我厲聲喝道,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行蹤暴露了,我所有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這兩個姑娘會成為卓嘎威脅我的新籌碼。其實無須我強調,這三個人招招狠辣,完全是置對方于死地的打法。人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就不會談及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饒過人家,人家不領情事小,反戈緻命一擊,叫你後悔都來不及。我看着地上血泊中七橫八豎的屍體,費力的拭了拭每個人的鼻息,确信都已經斷了氣以後,我冷冷的吩咐雪影:“每個人的喉嚨上都再割一刀。”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練過閉息假死。阿奇的花木蘭想說什麼,被雪影用眼神制止,隻好不滿的動手。這種事,怎麼看,都是作男裝的的她操刀合理一點。“你們怎麼和他們動起手來了。”我皺眉,雪影跟花木蘭的手臂上都受了不輕的傷,失血失的臉色蠟黃如金箔。我幫她們迅速處理好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不知道,他們一上來,不問青黃皂白就刀劍伺候,我跟雪夕倉促之下應對不及,結果吃了大虧。”雪影憤怒的看着地上的屍體,洩憤的狠狠踢了一腳。這一腳腳力甚重,屍體翻了個身,幾乎飛了起來。一個小小的銅牌同時真的飛了出來。我有些驚訝,胡狼想殺我的話,一早就可以動手,為什麼要等到現在,兜這麼大一個圈子。“我說伯爾特家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好心幫我潛入宮中,原來是想借刀殺人。”紮西拾起銅牌,夏日下,銅牌折射出的光芒明亮的刺眼。“伯爾特家?你是說胡狼的大妃的娘家?”我驚詫莫名,好像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卓嘎的老丈人居然會幫外人刺殺他這個女婿大人。“你幹什麼?!”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眼睜睜的看着紮西忽然出手點了雪影和雪夕的重穴。“看來你還不了解你的價值,卓嘎的大妃都已經按捺不住要動手了。”紮西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眼裡全部是貪婪的血絲和猙獰,“隻要把你抓在手裡,卓嘎就絕對會投鼠忌器。”“紮西,你冷靜點。我們還沒有逃出卓嘎的追捕,現在翻臉是不是太早了。”我努力鎮靜下來,隐隐約約的明白了大概是怎麼回事。冤枉啊,素昧平生的大妃orjj,我比你更加不希望自己再次遇見你老公。“這批人敢追過來就代表附近沒有卓嘎的嫡系,否則他們不敢對這兩個人直接動手。”他手指彈了彈雪夕身上的男子服飾,“湊巧,這兩個人被誤認為是我和你,剛好幫我們躲過了追殺。”“紮西,既然我們已經逃出來了,那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是天真還是無知,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着我會放你走嗎?”“我說過盜亦有道,既然當初我們已經達成協議,那麼現在你就應該遵守你的諾言。”我看了看一動也不能動的雪影和雪夕,淡淡道,“不過現在看來,你并不想繼續這個交易了。”人可能真的隻有在逆境的時候才會委曲求全,收斂起自己的貪婪自私的本性,一旦到了自己以為可以控制全局的時候,一切的欲望就會赤裸裸的暴露出來。“我很識時務的,如果是硬碰硬,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同意,同意跟你走。”我笑容平靜,爽快的令紮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你不用這麼驚訝,我答應你是因為我想求你放過他和她的性命。這兩個人當日曾幫助過我,這次又代我受過,所以這個恩我不能不報。”“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就是不答應你又怎樣。”紮西陰冷的目光落在兩個倒黴的替罪羊身上,寒恻恻的拭着手中長長的弧刀。殘陽如血。“你認為一個死人還能不能被推出去做籌碼?”我笑得風清雲淡,仿佛我口中的那個死人與我毫不相關。“你威脅我?”紮西的眼睛充血,嘴角扭曲古怪,“我不信你動得了這個手。”“本來确實是動不了手。可是我這人從來就吃不得苦,更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吃苦。你把我抓到土匪堆裡,我今後的日子一定是生不如死。何況,我這個人最不能忍受自己欠别人的恩情。”紮西躊躇了片刻,終于同意放過雪影雪夕,不過他不肯任她們離去,而是殘忍的将兩人的手腕扭折,命她們在後面跟着。我看她們因為疼痛而面色蒼白冷汗淋漓,心頭默然。“忍着點,等到了,我給你們找大夫治。”我忍不住出口安慰,心裡說,接個骨我還是會的。紮西對這句話的回應是譏诮的冷笑。今夜星子燦爛,一雙雙眼睛眨巴着在天上看着踉跄前行的一行四人。“休息一下吧,我們一直都沒有吃東西。别好不容易逃出來,又活活把自己給餓死了。”我捧着肚子,可憐的寶寶,非常時期,你就陪媽媽忍着點。紮西沒有表示反對,随手用石子打了幾隻兔子支起火來烤食。這個家夥是過河拆橋的鼻祖級别的人物,自己吃得直打嗝以後才把殘肉剩骨頭丢給我。我看了眼,從裡頭挑出能勉強入口的拿去給兩個痛得幾乎快昏過去的無辜女。“吃點吧。”我撕下肉,放進雪影嘴裡,輕聲道,“隻有吃東西才有力氣繼續走下去。我已經自顧不暇了。”“雪夕,吃吧。”雪影轉向面色淡漠戒備的雪夕,輕輕道,“隻有吃東西,活下去,才會有希望。”後者烏黑的眼珠落在我身上,我回以安靜的微笑,語帶雙關,“會好起來的。”星光燦爛,如滿天的碎鑽。不知道這樣的夜晚會不會有狼群出沒呢。我随手掏出笛子,抵在唇邊,閉上眼睛,低沉的笛音從唇角逸出。“不錯,不錯,你倒是多才多藝。”紮西把弧刀支在地上,半倚着,神态得意悠閑的仿佛跑馬逗射的王公貴族。我沒有說話,繼續吹笛子。十年前的慘烈蓦然重現。狼群瘋狂的撕咬着紮西,對他身旁的火堆也絲毫不畏懼。我安安靜靜的吹着笛子,閉上眼睛,寶寶太小了,這麼血光飛濺的場面是限制級别鏡頭。狼群慢慢退去,草原上恢複平靜。我把骨笛收回懷裡,這是商文柏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他真是我命中的啟明星,直到現在,還在默默的保佑着我。每一個我們生命中重要的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我們。哥哥,你是哪一顆,是不是最大最亮的那顆,一直在守護着我。“哥哥!我很想你啊。——你在那裡好不好。”我把手放在嘴邊,對着天空大聲呼喊。對不起,對不起,我在這裡最大的罪過就是拖累了你。如果我離開了,也許命運就會重新輾轉,你和他會沿着原先的軌迹行走下去。“girl,canyouhelp?i’lostnow”雪影求助的看着雪夕,後者厲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不置信的瞪眼盯住眼前這個一臉和氣笑容的年輕男子,他雖然作西秦人裝扮,卻是典型的北歐人相貌。金色柔軟的短發,湖水藍的眼睛,面孔輪廓分明,柔和的神情沖淡了這種剛硬,使他看上去格外和藹可親。十八九歲的陽光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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