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資歪了下頭,率先出了門。這片都是單人病房,住的人少,很清淨。談羽那邊沒人,他們也沒敢走遠,就在病房斜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本來不想給你留個壞印象,但談羽那幾天……不大對,他身邊沒什麼太親近的人,隻能找你,希望你……”許衍打斷了他,感覺有些疲倦,捏了捏鼻梁:“我還要謝謝你,我不是多細心的人,你要是不說,恐怕我要結結實實被他瞞住。”梅資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漂亮,心跟着冷了些。他打量許衍,隻覺得這人比不上談羽出彩,人心都是偏的,他在心裡歎氣。也就歎這一口氣的時間,他發現許衍眼睛腫着,不是沒睡好覺的樣子,而是紮紮實實隆得老高。他昨晚哭過了,這想法一跳出來,梅資就覺得剛才是自己妄下判斷了。他清咳了一聲,伸出右手:“還沒認識,梅花的梅,資料的資。”許衍和他握手,也拆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他往病房門那兒看,問他:“你一直陪着他嗎?”“差不多吧,我也回來沒幾天,正好趕上這事兒。”“他到底怎麼樣?”“怎麼樣?在你面前撒嬌,在我們面前什麼都不說。”梅資意味深長地看着許衍說,“我們談羽啊,命不大好。”嚴格來講,這是許衍第一次和男友的朋友會面,像見家長。他微笑着搖頭,不打算理會他的後半句話:“還是謝謝你,能拍闆叫我回來。”梅資看着是個戾氣很重的人,個子太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是要賴他眼尾的那個紋身。說這話時,他的神情非常放松,眼尾的紋身卻随着表情往上走,硬生生湊出了幾分淩厲。許衍對紋身沒什麼偏見,早幾年得了一幅漂亮的小圖,要不是他怕疼,早就去紋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問:“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梅資擡了擡眉,往前傾了傾正打算說話,就聽見病房裡的談羽高聲喊“梅子”。剛放緩的表情全沒了,他站起來,挂上了滿臉不耐煩:“來了來了!”談羽從他進來時就拼命往他後邊瞅,好像今天眼睛不錯,似乎是看見了許衍,他笑得眼下甚至堆出了細紋。“我說什麼來着。”梅資過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你們許老師回來,眼睛就能不藥自愈?”“别亂造謠。”談羽往許衍那邊伸了個手,被輕快地碰了一下,他滿意地又彎了下眼睛,“粥太難喝了。”也真是許衍來了,早幾天,他吃什麼都行,現在居然開始嫌這嫌那。梅資哪能不了解他的脾氣,端起粥自己喝了幾勺,朝許衍歪了下頭:“我說的沒錯吧?”許衍繞到床的另一邊,親近地靠着床頭坐下:“說得很對,精确。”不知他倆打什麼啞謎,談羽撇了下嘴,從梅資那兒把粥搶來飛快吃完。今天眼睛的狀态是真不錯,比起以前幾乎就差一點了,他拿手指比出截很短的距離:“興許過兩天就真的好了。”誰敢和他說過兩天會好、過兩天不一定會好,梅資沒理他,把碗放好,自然而然地續上了之前沒說完的話:“這是個西語單詞,意思是捕獵。”又是西語,許衍撐着床探出去看了眼:“他也用功學西語來着。”梅資垂下眼笑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笑:“他不用功能行麼?一輩子就那麼點追求……”談羽沒讓他說完,扭頭往許衍那兒看:“這人不是好人,别跟他走太近。”“哦,誰把我叫回來,說要讓我見見他的愛人。”梅資托着下巴盯緊了談羽的表情,“真愛哦,藝術家,天賦型選手。”被現場拆台,談羽捂着額頭往床上倒:“我才不怕你說。”他說得輕松,眼睛往許衍那兒看。天賦型選手用餘光捉到了他偷瞄的眼神,氣定神閑點頭:“羽哥說得沒問題。”“得,是我自讨沒趣。”梅資飛快認輸。也許是病房的氣氛太活躍,不多時就有醫生進來。談羽今天能看見,趕緊撐着坐了起來:“陳姐。”“躺着,起來幹什麼?”陳醫生掃了一眼餘下兩個人,往随身帶的小本兒上畫了幾道,“隊給你排上了,差不多時間到了,讓護工帶你去做檢查。”在這位陳姐面前,談羽幾乎是大氣都不敢出的狀态,認真聽完又認真點頭:“知道了。”許衍也向陳醫生點了下頭,輕聲道了聲謝。陳醫生往出走,似乎是想起什麼,饒有趣味地盯着許衍看了幾眼,單向他擺了下手說了再見。“陳醫生是惠姐的同學。”談羽悶悶地說,“惠姐什麼八卦都同她講,指不定背後怎麼說咱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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