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陽的葬禮舉辦的低調,裴爺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給她蓋了一個豪華的墓地,一夕之間那個身姿挺拔如古竹的中年人,兩鬓悄然染上了灰白,對着女兒的墓地脊背微微彎曲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空中雨幕絲絲入墜,打濕了在場低頭哀悼的所有人的頭發,濕冷侵襲遠不如内心失去的痛楚那般強烈。
葬禮結束,那個在滄滄生命中如昙花一現的女子永遠的住在了這裡,墓碑上的照片青春煥發,噙着的一抹笑容嚣張又跋扈。
等到裴爺擺擺手示意衆人離開,沈浮白帶着屬下退離現場。墓碑前僅剩了滄滄和裴抒懷。
“滄滄,青陽臨走時有說什麼嗎?”
裴抒懷從衣服裡掏出一條手絹,細緻的擦拭墓碑上沾染雨滴的遺照,唯恐濕冷讓裴青陽覺得不舒服。
“她說:她不怨恨您,您已經在很努力的保護她了。”
滄滄不緊不慢的說道,她的眼神淡淡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至于裴青陽的戀人,她不準備告訴裴爺。人已死,多說無益。
隻這一句話,裴爺一向銳利的目光倏地軟化下來,他用手絹緊緊捂着嘴唇,眼底的哀傷又重新複發。低聲的抽泣讓滄滄自覺轉身,她的目光投到天邊,灰蒙蒙的蒼穹一如人的内心。光明被遮蔽,陰郁執掌天下。
“我知道青陽把她的孩子托付給了你,以後你就帶着那孩子吧!”
臨上車前,裴爺突兀的一句讓滄滄愣了一下。等到竹域樓的車都跑遠了,滄滄眼底的湖面掀起疑惑的風波,心底不安的因素在蠢蠢欲動。
果然,淩晨沈浮白的電話就打來了,滄滄急忙穿好衣服到了裴宅。此刻應該一片寂靜的院内隐約傳來痛呼聲。
一向沉穩的老管家在看到滄滄來了後也加快了步伐把她帶去書房。進入書房,一股熟悉的血腥味道充斥鼻腔。
裡間的門扉半掩,沈浮白倚在門口。白皙如冷玉的肌膚此刻青一塊紫一塊,下巴、眉梢、額頭皆是傷痕。他穿着黑色的襯衫,卻一眼就能看出左臂肩膀處濕哒哒的一塊。
“去吧。老爺中了槍,想和你談談。”
仿佛感受不到痛意,沈浮白語氣平穩和往常一樣,隻是左臂伸出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
進到裡間,血腥氣更是濃郁,不适的感覺直沖大腦,讓滄滄一秒回到羅敏盈和裴青陽死亡的那個瞬間。
“你來啦!”
裴抒懷語氣虛弱半坐在床上,肩胛處包裹着雪白的繃帶隐約有血迹滲漏。目光依舊銳利,就是臉色慘白。
“裴爺!”滄滄恭敬行禮。
“坐吧。”
老管家順勢給滄滄搬來一個凳子,等到滄滄坐好後才退出去。
裴抒懷眼睛半阖着,看起來像眯眼逐漸陷入沉睡的獅子。滄滄不敢動,哪怕獅子沉睡了想捕食仍然可以瞬間進入戰鬥。
“花朝的信物在你手裡吧!”
裴抒懷的話讓滄滄心裡一緊,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
眼見滄滄選擇沉默,裴抒懷長歎一聲,像是卸下了最後一抹倔強。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其他意圖。既然在你手裡你就拿着,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裴抒懷的囑托和裴青陽的一模一樣。滄滄依舊沉默着,隻用一雙大大的貓眼直直看着他,絲毫不避諱。
“哈哈哈!”
裴抒懷忽然大笑,不斷顫動的身體導緻傷口滲血速度加快,不得已醫生又進來一次重新包紮。
對上老管家幽怨的眼神,滄滄選擇無視。他家老爺自己笑的,和自己沒關系。
“蘭滄滄,你真的像極了我記憶中那個明媚的女生。”
“裴爺,我不做别人替身,我是獨一無二的。”
滄滄左手拿蘋果,右手拿刀一點點削皮。沒辦法,老管家不讓她再盯着裴抒懷了。為了避免視線交錯,她隻能靠削蘋果皮來阻隔和裴爺的對視。
滄滄的回複讓裴抒懷又想笑了。
“蘭滄滄,我要死了。”
同樣的話滄滄之前剛從裴青陽嘴裡聽過,如今再聽隻覺得恍若隔世。
“裴爺,你不會死的。沈浮白、老管家、竹域樓所有的人都不會讓你死的。”
滄滄不動聲色,不想聽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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