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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淵書>丁香魚與橄榄樹劇透 > 第26頁(第1頁)

第26頁(第1頁)

那時的他覺得假如把這樣的憤怒呐喊出來,覺得應該讓人聽見,覺得應該有人可以醒悟。覺得等到自己長大了,一定有能力改變這樣的世界。這樣說着的師父,為什麼隻是沉溺在毒品當中,為什麼還會去計較一張唱片,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為什麼到最後,那樣不負責任地死去了?而所謂從容燃燒的科本,不過隻是個抑郁症患者。不過隻是個病人。自己都生病了,如何去拯救他人?曾經多麼痛恨“肮髒”這兩個字的自己,不知弄髒了多少女孩子的心,把自己也弄得狼狽不堪。曾經以為哪怕是力量再微薄,哪怕無力改變世界,學了醫的他,至少可以挽救琴真。世界不是用來改變的,人生不是用來拯救的。他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隻知道,世界需要改變,人生需要拯救,而他無力做到罷了。商周,假如不是為了拯救我,你為什麼一直不離開?身旁遞過一張手帕,宋元接過來,擦着唇角。鄧偉這厮,竟然還用手帕麼?宋元擡頭,就看見潔白的路燈下,商周站在他身邊,有些無奈地看着他。鄧偉站在稍遠的地方。商周攙扶着宋元,三人開始往回走。鄧偉問:“你怎麼也出來了?”商周說:“随便走走。”早春的小雨飄了下來,春天的雨,真冷。“我說了是倒春寒吧?”宋元說。“随你高興。”商周說。:橄榄樹·十二宋元當然不能走。他還得給商周做模特兒。周一時他們順利地通過了趙主治的審核,但卻沒有迎來所謂的評估團。那些個弄得人心大亂的評估專家們,在風景如畫的校園中走了一遭,去美女如雲的飯館裡吃了頓飯,欣賞了一場充滿青春活力的同學們舉辦的晚會,在地靈人傑的武漢市遊玩了數日,留下對兄弟院校的高度好評,人手揣幾份精美禮品回去了。鄧偉說我就知道會這樣。宋元說媽的,這跟臨陣擦槍,擦噌亮,冒水了,不讓插(一一)進去似的。鄧偉說你他媽不能用點兒純潔的形容。從内科徹底出科那個周五考了一場出科考試。所有在大内科實習的學生都在二系的三大考。考完試宋元走出教室時,看見那妞兒站在教室外落地鐘旁等人。看見了宋元,轉個頭當作沒看見。宋元回到寝室,打了一會兒拳,打得張湘竹心驚肉跳。打完後不知給誰打了給電話,說:“張師兄,裝備用完了麼?”“嗯,我今天晚上就要用。”“去神農架。”張湘竹看着宋元開始收拾行李,知道他又要闖天涯了,問:“你的裝備不借人了嗎?”“用完了,我這就去拿。”“去神農架兩天趕得赢?”張湘竹問。“不知道。”“實習曠班會記過啊。”張湘竹勸阻着宋元。“幾批學生入科時間都不一樣,老師沒那麼好記性。”宋元收拾了幾件貼身穿的衣服,換上沖鋒衣和速幹的褲子。“這麼晚了,你怎麼去呀?”張湘竹再度試圖勸阻,心想要是鄧偉回來了,沒準兒能勸下他。“上回查過路線,今晚先去宜昌住一宿,明早再去神農架。”“哪能那麼巧就有去宜昌的火車?”宋元收拾了一個小包,說:“坐汽車去,八點還有車。”張湘竹知道宋元說的神農架不是風景區,而是指無人區。那是一條專業三級左右的穿越路線,他一個人去,危險性太大了。張湘竹悄悄到陽台上給鄧偉打了個電話,但那厮沒接。于是張湘竹隻能眼睜睜看着宋元提着他的登山杖和行李出門。出門前朝張湘竹說了聲:“虎子,哥走了。”張湘竹說:“你要注意安全啊。”那時痞子回眸一笑,說:“放心,哥命硬。”在内科出科考完的那天晚上,鄧偉他們樂隊受邀去武大參演,唱完了以後武大樂隊的哥們兒請喝酒。商周如同往常一樣,喝得不多。武大的哥們兒問你們怎麼又換主唱了?上回那個那麼好的上哪兒去了?當着現任主唱議論這個話題有點兒缺德,商周隻是說那是個臨時的,他沒空。武大的哥們兒就說他要有空我們都想挖他呢。商周說沒門兒。說的時候有點兒火(一一)藥味。沒怎麼見過商周這麼失控的鄧偉心裡犯了嘀咕。那位新的主唱悄悄問鄧偉,隊長是不是特中意上次禮堂唱歌那個?鄧偉歎氣說:豈止中意。見現任主唱有點兒失落,鄧偉拍拍他的背說:那人不是一般人啊,你别沮喪了。鄧偉回到屋裡才發現張湘竹給他打了電話。剛才在喝酒那地兒太吵,沒聽見。于是他去了痞子他們屋,沒見張湘竹。朱哲在玩遊戲。“二虎子呢?”“洗澡呢。”鄧偉去廁所敲門,問張湘竹找他什麼事兒。張湘竹在廁所裡喊道:“痞子又走了!”鄧偉尋思着上周見他那樣應該是到極限了,所以也不奇怪。“上哪兒去了?”“神農架。”“靠!”鄧偉咋舌。沖回寝室就拿手機。商周在收拾樂器,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停手看了他一眼。“痞子這厮,一個人去神農架了。”鄧偉一邊撥宋元的電話一邊說,“這會兒雪估摸都沒消,他真是去找死了。”以往宋元也不至于這麼玩命,去的地點也不過是一般的旅遊勝地,至少危險性沒有這麼大。在鄧偉的那句話之後,商周忽然地把他的lespaul往床上一丢,琴弦發出一陣悲鳴。被一向愛那把吉他如命的商周此舉吓到的鄧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商周點了根煙,看着鄧偉打電話。鄧偉半晌才把手機拿離耳邊,說:“關機了。”商周丢下煙,就出門了。鄧偉跟着他出去,發現他走進宋元他們屋,問張湘竹宋元什麼時候走的,說了什麼。二虎子老老實實地說:“他說要去找一個叫張師兄的人拿裝備,然後坐火車去宜昌,明天早上去神農架。”“那個張師兄是哪一級的?”“好像是的吧?”商周出了宋元他們屋門,往走廊外頭走,走的時候打着電話,鄧偉聽到他是打給陳倩,問他們年級有沒有一個搞戶外的姓張的。張湘竹出屋門來,和鄧偉一起看着遠去的商周,問:“商少怎麼了?痞子欠他錢沒還?”“不知道。”鄧偉嘀咕着。橄榄樹·十三好像夢遊一般,從武漢到了宜昌。到宜昌時是淩晨。沿着火車站外一條向下斜行的路走了一會兒,又走上大路,走了許久。接近四月的宜昌,晚上實在稱不上暖和。拐彎的岔道兒還亮着住宿的燈。宋元和張鹹右投奔了那兒。前一天晚上,宋元去找張鹹右拿包時沒料到他也說要去。喬信當時不在,宋元就問喬師兄不去嗎?張鹹右說怎麼,人不夠?宋元說足夠了。他本想一個人去的。他一直以為,對戶外有興趣的是喬信,張鹹右不過是陪他玩兒罷了。宋元的帳篷是單人帳,既然是兩個人,帶兩頂單人帳不過是浪費體力。于是宋元就把自己的帳篷留在張鹹右他們屋,換了他們的雙人帳。第二天早晨起來後,他們去汽車站附近打探去神農架木魚鎮彩旗村的車,被告知隻是有去興山縣的車罷了。路上有些被稱作“兔子”的人一直在拉他們倆生意。以往出門,宋元不是沒上過當,但那天的确找不到直達車,而兔子介紹的車号稱可以送他們到木魚鎮,且号稱可以包車,一個人四十。宋元想大不了中途換車,也就答應了。但那輛車在沒出夷陵前就不斷拼客,為了拼客在某處等待了許久。宋元也知道八十塊錢要包車是開玩笑的,隻好睜隻眼閉隻眼。出夷陵區走的不是大道,而是一條小路。那條小路上有個被推翻的石墩。在行經那條路上時,拼客上來的那位大媽一直和司機在吵架。宋元基本上屬于非方言區的小孩,對方言的識别能力很弱。他不能聽懂那位大媽和司機在吵什麼,隻覺得張鹹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宋元問他怎麼回事,張鹹右起初沒說,到終于出了那條跌宕的小路之後說:剛才走那條路是為了躲收費站,那條路上個月剛翻了一輛小面包。既然坐上這輛車,就聽天由命吧。到了後來,後座的拼客達到了四位。被擠得無處容身的張鹹右終于質問了司機。那位司機說:“四十塊錢想包車?我油錢都不夠。”由于上來的都是老弱婦孺,他們也不好發飙。宜昌通往木魚鎮的一路都是山路。山很好,岩山秀木,水卻一截一截地斷流。張鹹右說應該是攔截起來建水庫了。被攔截的死水超越了渾濁,綠得發粉,有些令人倒胃口。下午一兩點時,那車停在了興山縣城的路邊。車上其他的乘客都下了車。本以為是放放風的二人在下車放了許久的風,發現司機一直蹲路邊吸煙,沒走的意思。宋元問:“什麼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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