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氏的喊聲,阿泱的身體僵了片刻,掩在手下的眼睛冒出一陣冷意,心底一片寒涼,頭頂的太陽似乎也沒有辦法驅散他心底的寒意。
“你怎知,一定是安胎藥出了問題?”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氏轉頭,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院中的女子。
正是元明珠,藍玖随在她的身側。
趙氏看到元明珠,愣了一下,并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麼會在這裡,下一瞬,就朝着元明珠撲了過去:“一定是你們,是你們濟仁堂開的安胎藥,害了我兒媳!”
“導緻孕婦流産的可能千千萬,你卻一口笃定,是安胎藥出了問題,莫非,你在上面做了手腳?”
被人一句話戳穿,趙氏有片刻的慌亂,可她轉念又想,她怎會知道這些?估摸着是詐她的!
“我兒媳本來好好的,除了你的安胎藥,其他危險的東西又不曾吃,不是安胎藥的問題,還是什麼?你還我孫女的命來!”
“孫女?”元明珠一陣訝異:“我倒是不知道,你兒媳的孩子還沒出生,你是如何覺得一定是孫女的?”
孩子未出生,檢查男女,放在現代,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可在這個年頭,還是很難判斷的,據說,醫術高超的大夫,也能從診脈判斷出,不過料想趙氏也請不到這樣的人!
趙氏一聽這話,暗道一聲壞了,沖動之下,竟然說露了嘴!
……
那你就去死吧
趙氏也是個狡猾的,眼睛一轉,立刻道:“我喜歡孫女,盼着兒媳生個女兒不成?”
“我看您不是盼着我生個女兒,而是盼着我孩子沒了,你才開心!”憤怒的聲音傳來,趙氏扭頭,就看到了被人攙扶着,站在門前的林婵。
年輕的女子,原本柔和的面龐上,此刻布滿了憤怒,一雙眼睛也不複往日的柔和。
趙氏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阿泱直起身,朝着林婵走去,将林婵摟在懷中,看着趙氏的目光也是冰冷的。
轟的一下,有什麼在腦海中炸開,趙氏看着阿泱和林婵,難以置信地道:“你們故意騙我?”
“婆婆,我自問,嫁給阿泱後,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服侍您,也是盡心盡力,就算你對我再不滿意,平日裡打我罵我也就罷了,可你怎能如此陰毒,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孫兒都要害!”林婵憤怒地嚷道,嚷完,淚水就嘩啦啦落了下來。
她這回,是被趙氏傷透了心。
趙氏的臉色一白:“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孩子了?明明是那安胎藥——”
林婵深呼吸一口氣,将兩包安胎藥扔到了地上:“左邊的這包,是我那日回娘家,落在娘家,忘了帶的,這一包,是我今日從家裡帶過來的。婆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同是濟仁堂開的藥,為什麼裡面的藥材會不一樣?”
趙氏一怔,一時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不可能,不可能,阿泱,我咋會做出——”
不等趙氏将話說晚,林婵又冷冷地道:“那日我回去,發現我的包袱被動過。”
她已經傷心過了頭,如今神色已經冷了下來,看着趙氏的目光,像是陌人。
“娘,往日裡,你看婵兒不順眼,總是挑婵兒的刺,也就算了,可你怎麼做出這種歹毒的事情來?那是您的親孫兒啊!”阿泱痛哭。
須臾,平靜下來,看着趙氏道:“娘,咱們分家吧。”
趙氏一愣,不管不顧地嚷了起來。
“這事兒是我做的又怎樣?誰讓這丫頭不将我放在眼裡的?阿泱,你也别傷心,我已經找大夫看過了,這胎是個女兒,既然是女兒,咱們不要也罷,女兒本來就是個賠錢——”
“貨”字還沒有說完,院子裡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藍玖一巴掌甩到了趙氏的臉上:“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女人!”
趙氏的那句話,算是惹怒了藍玖。
趙氏有些被打蒙了,待得反應過來,立刻嚷道:“阿泱,這個臭丫頭打你娘,你還愣着站在那裡幹什麼?”
話落,阿泱沒有動,仍舊目光冰冷地看着趙氏:“娘,咱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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