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我帶讓晚回舟城了。過去這些天一直想和你說點什麼,但……”
“沒事,不用和我說什麼……”茅佑安欲言又止“讓晚……都好嗎?”
“呃,都好。”
“讓晚是很好的女孩子。她頭腦比我們都冷靜聰慧,她的家庭背景決定了她的性格,她一定很怕自己愛錯,不要傷她的心。後來在部隊的發展是她幫我規劃的,其實一直很感謝她。”
“我知道,謝謝你佑安。”陶澤儒很想說點什麼,但好像說什麼都對佑安不公平。
“佑安,上次……我看你的腿……”陶澤儒想起來那晚他抱着陸讓晚回酒店,走路有點跛。
“沒事,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傷了。平時看不出來,吃力的時候才能發現。”建功立業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伴随着很多傷痛與危險。如果不是這個意外他也不會離開部隊。
“佑安,照顧好自己。我會照顧好讓晚……”每個人的人生軌迹在高考結束的那一刻好像就注定了。陶澤儒想如果陸讓晚不退學,現在應該是個嚴謹的工程師或者在哪個研究院上班,她卻走了最孤獨的路。
手機裡傳來茅佑安的笑“别跟老媽子一樣,都過去了。對了,我腿傷不要和讓晚說了,就這吧。”
茅佑安挂了電話,烏魯木齊的白天其實和夜晚一樣長,可第一次他發現這個白天怎麼也沒法進入黑夜。
終究他也沒能做那個配得上陸讓晚的男人。遺憾是有的,更多的是祝福吧。
事與願違的時候就是該放下的時候。
他想起還不滿二十周歲的陸讓晚在信裡的話“佑安,希望你能重視在部隊的學習,最好能努力考上軍校,留在部隊發展,祖國會越來越重視新疆的發展,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不要還埋在高考的失利中。”
“人腦的習性是抓大放小,好像我們總願意看到大目标,無法看到細微的路徑。這我們得逐步克服,比如從當下的小事做起,每成功一小步就是你在前進,我給你寄的這些書本資料,你慢慢學習,起初可能第1.2.3甚至10步都不太理想,但你要相信,你的大目标就在前面等着你,等你學完這些書本,轉折也許就在那一天。而這一天将是你生命最重要的時刻。”
“也許我畢業也去新疆工作呢,還蠻喜歡那裡,到時候你可要帶我去看看那裡到底是不是有全中國最棒的葡萄啊!”
他們沒有太多承諾,朦胧的情愫還未徹底發芽,生活的洪流便裹挾着他們流經不同的時空。
以前陶澤儒不懂,他以為愛是難言的心酸,無盡的等待,充分的占有,在茅佑安這裡,他看見了愛有時也是深沉的祝福。
——
“叮……”門鈴響了,陸讓晚一看時間,卻不知道這個時間會有什麼人到訪,她有點忐忑,不過一想這裡是陶澤儒的家。
打開門是陶澤儒捧着花滿臉微笑“……”陸讓晚捂住嘴。
“送給你,今天萬分想你。”陶澤儒捧着一束花,以前他覺得這些生活裡的小浪漫不重要。
他能給的很多很多,一束鮮花一場電影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他帶她要做的是像大海道的日出與夜空那麼難忘的浪漫。
可大海道他們要翻山越嶺才能抵達。而身邊這些小浪漫逐個積攢,不也同樣意義非凡嗎?
他開始學會如何細緻的去愛,生活裡很多小細節才是最美好的素材,他們的愛應該再具體一些。
“好漂亮哇!”
“今天很想你,回來的路上我想這樣的想念應該有鮮花作陪。”
“陶澤儒謝謝你。”她撲過去抱住他。一束花并不值得感動,收到花的快樂卻無以言表。
“我跟你說喔,今天直播的時候甲油膠遇見大單了,一個河南的寶寶直接定了五萬的貨,天啊!以前隻知道河南是美甲大省,不知道她們這樣财大氣粗!”她迫不及待和他分享今天的快樂。
“那她蠻有眼光嘛!”
“看得出她對色彩有自己獨特的追求,我看了她的作品,技術精湛,關鍵在主流審美裡她擁有強烈的個人風格,這十分難得!我們還加了微信!”
“那你們一定聊了很多。”陶澤儒好喜歡這樣的時刻,他們隻是幾個小時沒見,卻有那麼一的想念與快樂要分享。
“呃,她才24歲喔,卻在河南開了六家店。現在的小年輕當真不得了!而且她還開課,一次課程十幾萬,約的學員超多!”
“各行各業都有冒尖的人。”
“羨慕她這樣的年輕人,憑借一技之長站穩腳跟。聽她說起從0到1的這個過程是最讓人動容的,創業的人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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