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陽也是不遑多讓的人精,自然感覺得到,再想到林悅跟他處一塊的場景,瞬間就像隻領地被侵的雄獅,抖着一身毛就上去了,客客氣氣地接過食盒,“曲大夫勞累,這樣的小事讓底下人代勞就好了嘛,何必親自來。”
曲昀眯着眼一笑,理了理袖口悠然道:“将軍初來乍到有所不知,這兩位少爺嘴刁地厲害,不是曲某送上桌的菜都不愛吃。”
李宴陽呵呵一笑,“要不說曲大夫心好呢,有些人最不經人慣着。就說阿悅吧,小時候白煮的沙鼠也是吃的,哪有刁嘴這樣的壞習慣。”
林悅白眼一翻:“你放屁,是你惹李伯伯生氣累得我也沒飯吃,我是餓急了才吃的!”
李宴陽看着他,雙肩一聳,“左右都是吃了。”又語重心長地說:“我就說你近來怎麼隐隐有些發胖的迹象,胳膊粗了影響拉弓,往後少吃些精細飯食吧,乖。青州軍的夥食就很好,你跟着我過去吃段日子……”
喻旻這幾日忙得有一頓沒一頓地,早已經前胸貼後背了,見李宴陽一手壓着食盒,嘴裡叨叨半天,一點沒有打開食盒布菜的意思。
他長手一伸,把食盒撈到自己跟前,吞着口水打開。
林悅不再理李宴陽的叨叨,湊上去看有些什麼菜。
曲昀看着李宴陽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下,“李将軍想是用過膳了吧,那咱們就先——”
總之拐着彎想趕人。
李宴陽哪能讓他把這話說出口,哐哐扯開椅子落坐,厚顔道:“沒用呢,正好嘗嘗曲大夫的手藝。”
曲昀端着茶盞輕磕,面上端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盯着他不語。
李宴陽覺得這眼神灼人得慌,氣勢上卻不容自己低下分毫,挺着腰闆直直地盯回去。
兩人這方暗潮湧動,處于風暴中心的林悅渾然不覺,喜滋滋地抓起一隻燒得軟糯滑口的雞腿就啃。
李宴陽嫌棄地撇嘴:“少吃點油膩膩的東西,你都胖了知道嗎。”
林悅照例回他一個“你放屁”的眼神。
李宴陽讨了沒趣,倒是老實了片刻,規規矩矩吃了幾口菜。
“曲大夫手藝了得,不知是誰調教得這樣好。”
他心上記着曲昀之前的話,說自己喜歡的娶不着。此時有意同他争個高下,便想着拿話刺他一刺。
曲昀含了口清茶,但笑不語。
林悅在桌下踹了他一腳,他假裝不知,繼續說:“這男人呐還是早些成家的好。這随軍打仗薪俸拿的少不說,北疆這地方又危險重重的,哪天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就得不償失了是不是。成了家好歹有個盼頭,殘了有地方回,死了有人來領。”
他夾了一筷子青菜塞嘴裡,口齒不清繼續叨叨:“沒成家的雖說沒什麼牽挂,但是牽挂這東西有時候也是個好東西,就比如說咱們阿悅——你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雞腿?”
林悅腮幫快速動了幾下,咽了嘴裡的飯,眼神亮晶晶地,“你真這樣想?”
李宴陽一頭霧水,“什麼?”
林悅照着他後背拍了一把,認真道:“你能這樣說,想必是真想成家了。我之前一直以為你不大願意成親,我還給李伯伯寫了信,讓他不要過多逼迫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多擔心嗎,我怕你委屈自己過不遂意的日子。”
“我……”李宴陽張了張嘴,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頭,喃喃地道:“是的啊…”
林悅一掃之前愁容,大大舒了口氣,“那我就沒什麼可憂心的了,日後你的婚宴我定送個大大的禮。”
李宴陽強撐鎮定,回道:“好啊”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因着是自己砸的,還不能叫疼。
李宴陽瞥了眼一旁看戲的曲昀,心裡那股壓抑多時的火“轟”地一聲就直沖天靈蓋而去。
第75章盟友
午膳後,曲昀和李宴陽一前一後出了帥帳。
李宴陽邁着大步追上去,風度和儒雅全然都不顧了,開門見山道:“曲大夫同阿悅萍水相逢,待他很是親厚。阿悅腦子單純不愛想事,誰待他好他就信誰,是人是鬼是分辨不來的。”
曲昀腳步如常,隻微微側頭,含笑道:“曲某能摸着胸口說出問心無愧四字,将軍您呢?”
李宴陽:“……”
“說不出吧。”曲昀繼續道:“曲某腦子不單純,是人是鬼也不好定論。但是曲某卻懂得一個道理——猜疑是利器,傷人也傷己。”
“我并非無緣無故——”李宴陽說:“他是招人喜歡,可不會招你喜歡。曲大夫,你分明是個涼薄寡情的人,何必在我面前裝古道熱腸。這偌大的赤羽軍營裡,你對第二個人這樣親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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