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娴芝的臉上也帶着未消的餘怒,她年歲近三十,已經是宮中的女官,又在皇後身邊伺候多年,性子也随了皇後一般沉穩,方才那般嚴厲的叱責下人,還是極為少有的情況。
“陛下來了,進屋坐吧。”徐皇後擡頭,見了乾景帝臉上一喜,方才的震怒霎時煙消雲散,她站起來上前對乾景帝施了一禮,已近四十的徐皇後仍舊風韻不減,标志的鵝蛋臉,雙目若水般清澈,身上還有極淡的玫瑰味熏香。
乾景帝出手攙扶起皇後,目光掃視着院子中被罰跪的下人們,“皇後免禮。”
見皇帝眉頭微蹙,神色似乎不佳,罰跪在地的幾個人都有些瑟瑟然,低眉斂目不敢直視龍顔。
這幅樣子叫乾景帝見了愈發不解,徐皇後從不輕易罰人,今日發這麼大的脾氣定是事出有因。
“發生什麼事情了,方才聽娴芝說是他們在背後嚼舌根,都說了些什麼,說給朕也聽一聽。”
乾景帝本來隻是有幾分好奇,此言一出發現徐皇後與娴芝的臉色一變,似乎有些難言的樣子,不禁更加莫名疑惑。
娴芝知道今日這事情是瞞不住了,連忙跪倒在地:“奴婢身為掌事宮女沒有約束好宮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過錯,他們在背後說的那些話污穢,不敢說出來擾了陛下清耳。”
近侍已經搬上另一把座椅,乾景帝坐下來,接過身邊徐皇後遞來的茶水飲了一口潤嗓,冷目輕掃堂下的衆人,獨屬于九五至尊的壓迫之感立刻浮現,他的語氣不再似方才輕松。
“莫說這些好聽話,究竟為了何事,朕今日想聽個明白。”
徐皇後歎了一口氣,念着皇帝近日政務繁忙,實在不想拿這些事情來破壞他的心情,可現在有心隐瞞也是晚了。
“娴芝,你向陛下禀明吧。”
徐皇後發了話,娴芝這才擡起頭,十分為難的咬咬牙,硬着頭皮說道。
“回禀皇上,這些宮人在背後偷偷談論的,乃是近日宮中内外都在傳唱的一首童謠,此童謠由别有用心之人所撰寫,通過街上孩童口中吟唱傳播,歌詞龌龊,用意歹毒,皇後娘娘已經下令不許議論,可這他們幾個膽大包天,還在宮裡傳播。”
乾景帝愈加疑惑了,一首童謠而已,也不會令皇後如此,指着娴芝說道:“将歌詞念給朕聽聽。”
娴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穩了穩心神方一字一句道:“月光朗朗,照見陸郎,金風玉露,胴體光光。”
乾景帝聽完愣了愣,将茶杯重重放下,“陸郎?此童謠的确不堪入耳,皇後做的對。”
徐皇後苦笑一下,輕輕歎息一口氣,看向皇帝,也不知待會将顔若栩那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還會不會像此刻這般平靜。
這首童謠說的,可不就是那夜的事情。
顔若栩的性子烈,人又犟,他們這個寶貝女兒,從生下來便沒叫人省心。
知女莫若母,徐皇後此言不假,此刻顔若栩的宮中也正醞釀一陣疾風暴雨。
“公主,趙姑姑來了。”墜兒從屋外走進來,低聲說道。
趙姑姑是宮中有資曆的老人,從前還伺候過窦太後,在一衆女官中算是有威望的,從前顔若栩也十分信任她,将宮中大小适宜托付她手,從來不查她的賬目。正是如此,趙姑姑膽子越發的肥,幾乎将公主府的庫房掏空大半,直到顔若栩嫁入将軍府,遇事需要打點才察覺出問題。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深夜喚奴婢前來,不知有何事?”
趙姑姑約四十歲的年紀,眉眼長得端正,臉上幾分風姿猶存,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她一進來就看見了顔若栩膝上的賬簿,可臉上神情絲毫未變,鎮定的請安施禮。
她不怕顔若栩查賬,這明面上的賬簿任誰來都瞧不出破綻,而暗地裡的那本,除了她誰也瞧不着。
“姑姑免禮,起來吧。”顔若栩将賬簿和上,對趙姑姑擡眼輕笑,顔若栩眉眼生的美豔,雙目顧盼生輝,又有幾分女子少有的飒爽之氣,美而不嬌弱,靓而不落俗。
趙姑姑一邊起身邊笑道:“公主模樣愈發俊俏了,依奴婢看,這放眼大燕,再沒有女子比的上公主之貌。”
她這話半真半假,一味想哄着顔若栩開心,畢竟世上沒有哪個女子不樂意聽好話,顔若栩垂眸,将手放在賬簿之上,“姑姑就會哄着我玩。”
說罷,她微蹙起眉,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我記得去年生辰時,有地方官送來一隻玉兔做賀禮,我今日忽然想起,差人去庫房找,卻怎麼都找不見,倒是奇怪。”
趙姑姑的動作遲疑了些,“公主莫急,明日我親自去瞧瞧,庫房裡頭東西多,他們一時間找不着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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