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分明有幾分受傷,若不是陸垣蟄是個斷袖,他都要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了私情。有什麼機密的事情,是連他都不能知曉的。
顔若栩看在眼中不免有些想發笑,她奪下顔喆手中的茶杯,提起茶壺給這吃着醋的弟弟倒了一杯茶,同時也下了決心,今夜一定要去赴約,此事除了陸垣蟄,恐怕也無人能幫到她了。
“顔喆。”顔若栩叫了聲還生悶氣的小侯爺,對着他勾了勾手指,“今晚和我一起去個地方。”
顔喆還在生氣,清秀的雙目摻雜着些許不滿,盯了顔若栩一眼,還是乖乖側耳去聽。
然後他驚詫地擡了擡眉毛,“阿姐這不妥吧?”
妥與不妥,顔若栩已經定下了主意,她拍了拍顔喆的肩膀,“别廢話。”
六月二十一日夜,亥時,人聲漸漸平息的小隴巷内,獨有一家門面簡陋的酒家還未打烊。
小店裡守着一位年過六旬的老翁,坐在一樓的櫃台後方昏昏欲睡。店内還有一位十來歲的小夥計,拎着塊抹布在手中飛舞戲耍,時不時擡頭往二樓看去,那兒坐着一桌客人。
顔若栩坐在陸垣蟄的對面,腦袋裡亂成了一鍋漿糊,竭力消化着他剛才所說的話。
陸垣蟄将顔若栩約到這偏僻的酒肆中來後,倒不再像通信時那般寡言,他擡手為顔若栩倒了一杯熱茶,面露一絲凝重,“我派人去往邊城探聽了情況,馮将軍近日行事的确有蹊跷,他時常和一個神秘人通信,手中的兵卒也都在備戰中,糧草也備了雙份,可是最近邊城周圍很太平,并沒有生亂的迹象。”
不該啊,顔若栩搖頭,拿起手邊的茶水啜飲一口。
陸垣蟄将指尖沾濕,一邊在桌上寫字一邊繼續說道:“更蹊跷的是,那神秘人和京中的這家人聯系頻繁。”
顔若栩側身一看,他寫的是一個蕭字。
皇都之中的蕭氏,乃是太子妃的母家,雖然勢力不及徐氏,也是京中屈指可數的大家。寫密信舉報馮守易的正是太子妃的伯父蕭叙。顔若栩看着桌面上那個濕漉漉的蕭字,忽然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陸垣蟄将桌上的字迹用茶水塗去,望向顔若栩繼續說道:“我還發現了神秘人和蕭氏聯絡的地點,今夜我會去查看,但願能有些線索。”
“你一個人嗎?”顔若栩擡頭,聽陸垣蟄的意思,似乎準備夜裡單槍匹馬前去。
陸垣蟄微微擡起下巴,嘴角勾起,露出個極淡的笑容,“自然,人多了易走漏風聲,也不方便行動。”
緊接着他站起來,對着顔若栩拱手後就準備離開。
“慢着!”顔若栩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現在這件事情牽涉到了皇嫂的母家,顔若栩不得不更加上心。邊城守将馮守易和監軍蕭叙向來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難道是蕭叙從中作梗嗎?
顔若栩竭力回想着從前的事情,上一世馮守易隻是被平反,因當時不太關注此事,顔若栩并不知曉其中的細節,她隻記得并未有人因此獲罪,并且,蕭氏從未被牽連其中,難道當初的平反并沒有真的水落石出?
陸垣蟄聽了顔若栩的話,腳下步伐一滞,略感到意外,雖說這位長公主自幼習武,卻終究隻是女子,“公主,您還是回宮等我消息吧。”
他輕笑一聲,邁步下了樓。
顔若栩從背後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奔下樓。
她跑得極快,抽走了陸垣蟄中裡的馬鞭子,又搶在他前面,飛身跨上了他拴在店外的棗紅駿馬。
那馬性子烈又認主,立刻扭身嘶鳴起來。
顔若栩抿嘴不語,揮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棗紅馬幾下,這畜生平日裡傲氣得很,竟然被這幾鞭子抽怕了,嗚咽一聲,撒開蹄子狂奔而去。
這馬跟了陸垣蟄幾年,已經有了靈性,還是頭一次這樣沒骨氣。
陸垣蟄張着嘴驚詫片刻,随即無奈地搖搖頭,斜倚着破落酒家的門柱,望着前邊策馬狂奔的女子。
“店家。”陸垣蟄回過身,扔下一個錦囊,“裡面都幾個金馃子,給我找匹馬來。”
坐在櫃台後的老翁眼睛都瞪大了,摟着那錦囊扒拉着在燭火下看,心中大喜,“客官稍等,小店沒有馬匹,不過後面不遠的酒家有,我這就去借。”
陸垣蟄也不急躁,點點頭目送那老翁提着盞燈出門去了,自己坐下來倒了杯茶喝。
将将飲下半杯熱茶,那老翁已經牽了馬到了門口。
陸垣蟄扯住缰繩,翻身上了馬,循着顔若栩的去路追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月前的陸垣蟄:一個人的夜我的心,應該放在哪裡~
此刻的陸垣蟄:從此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爺爺死時,龍擡棺,鬼哭墳 情之所鐘+番外 長樂少年遊(出書版) 橋下春波綠 昊天罔極之混水摸魚(出書版) 秋刀冬劍 情之所鐘之正在我輩 正邪不兩立+番外 他們都知道我重生 SL江湖記 九陸神州傳:獸靈傳奇 猶記多情+番外+小劇場 天道工作手 不做貴女做謀士 美好城鎮系統 (霹靂)秋山楓紅 女友被人糟蹋,我隻能開挂了 血色鈞天+前傳死結+正傳+番外 (霹靂同人)此事不關風與月+番外 大佬對我求而不得[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