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的靈力一注入心魔誓之中,心魔誓迅速起效——心魔誓必須由本人心甘情願許下,并以靈力将其告祭天地,方能生效。
張雪霁:“我發誓,我将會告訴謝姑娘戚忱正确的位置,并帶謝姑娘找到戚忱。如果我違背誓言,那麼就讓我英年早逝,不得好死。”
心魔誓迅速生效,二人皆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将他們連接起來。雖然不至于像肚子裡的蛔蟲那樣可以神奇的随時随地知道對方人在哪裡在想什麼,但确實能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感知中變得和其他人不一樣了。
謝姑娘這是頭一回給别人發心魔誓。在等張雪霁發完誓後她才開口:“說吧,戚忱在哪?”
張雪霁迅速回答:“戚忱去羅火洲東冥大漠鳳凰圩了。”
中洲距離羅火洲差了足足兩個洲的距離。要從中州去羅火洲,必須要經過耳理洲和明匣洲;如果隻有謝姑娘一個人,她禦劍飛行不眠不休,隻需要五日便能橫跨三洲到達鳳凰圩。
但她剛發了心魔誓,要帶上張雪霁。
張雪霁是個凡人。凡人需要睡覺,進食,總之就是沒有修士的身體耐力好。
謝姑娘側過臉看着張雪霁,張雪霁說完那句話後就眼巴巴的看着她,滿臉都寫着:‘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這樣的信息。
……總覺得又能看見他身後有條尾巴在飛快的搖。明明是人,但為什麼總讓人覺得看見了一隻粘人的小狗。
謝姑娘:“我可以帶你禦劍飛行……”
張雪霁:“我恐高。”
謝姑娘不說話了,看向張雪霁的目光越發冰冷。雖然沒有說話,但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張雪霁哭喪着臉,努力的解釋:“真的,如果在高處呆久了,我就會頭暈,惡心,嘔吐,嚴重的時候還有可能會休克。”
謝姑娘:“……我明白了。”
她閉眼,吸氣,睜眼,呼氣,勉強壓下自己的殺氣。謝姑娘感覺自己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和這麼脆的人類一起相處過了。
“不過你放心!我經常在外面跑,對這條路很熟的!從中洲按照比較安全的路線過海到羅火洲,再入大漠,絕對不會超過兩個月。而且戚忱也才走沒多久,說不定我們不用走到鳳凰圩,半路就能追上他呢!”張雪霁信誓旦旦的說着。
謝姑娘冷冷的看着他:“最好是這樣。”
如果太浪費時間,她就把張雪霁和戚忱一起殺了。就當買一送一,好事成雙。
謝姑娘趕時間,根本就沒有給張雪霁休息的機會。兩人發完心魔誓的當天,謝姑娘就抓着張雪霁直接上路了——張雪霁堅決不肯上謝姑娘的劍,而是買了兩匹馬。
一路上張雪霁走前面帶路,總能感覺到身後謝姑娘時不時冰冷的掃到他脖頸上的目光。這種冷不丁就被對方用眼神殺一下的感覺,讓張雪霁總覺得自己随時可能人沒掉。
他們上午出發,中午沒吃午飯,一直到夜幕降臨,才停下來休息。因為趕路趕得太晚,所以二人錯過了可以落腳的村子,晚上必須要在山裡過夜。
張雪霁已經很習慣在外的各種突發情況了,他從袖子裡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劈砍整齊的木柴,用引火符點燃,然後又從袖子裡拿出兩個坐墊,分了一個給謝姑娘。
謝姑娘是半點不和他客氣,他給什麼謝姑娘就接什麼,不過在接過東西時她倒是頗為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篝火很快點燃,山裡入夜之後就開始降溫了。張雪霁靠近火堆搓了搓手,問謝姑娘:“我打算支個帳篷,晚上你要睡覺嗎?”
謝姑娘坐在軟墊上,兩手搭在膝蓋上,語氣平平:“我不睡,你随意,明天天一亮我們就繼續趕路。”
張雪霁:“……謝姑娘,我有必要提醒你,不僅僅是我們凡人的身體很脆弱,凡馬的身體也很脆弱。按照你這個趕路方法,明天不到傍晚,兩匹馬就會被我們累死。”
謝姑娘毫不猶豫的答:“那就再買兩匹馬。”
張雪霁:“你出錢嗎?”
謝姑娘冷冰冰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因為你恐高,我現在已經趕完五分之一的路了。”
張雪霁會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明白了明白了,我付錢。”
謝姑娘不睡,但張雪霁總要睡覺的。他可不是謝姑娘,能熬五天五夜不閉眼睛——作為一個凡人,他都二十六了。别說熬五天五夜,哪怕隻熬一天一夜,張雪霁都怕自己猝死。
雖然隻是個凡人,但張雪霁姑且還是個惜命的凡人。隻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找到機會回家。
他從袖裡乾坤中取出自己制作的帳篷零件,很快就在原地搭建起一個簡易小巧的單人帳篷。搭完帳篷,張雪霁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時間剛好是十點鐘,睡覺的最佳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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