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山延回答:“病人。”
對方說:“我不是醫生。”
“問題不大,”時山延敲門的手推了推,“我帶着槍。”
樸蔺心想糟了,誰知道對方在台階上咳了幾聲,走過來了。門開時裡面時沒人說話,黑漆漆的縫裡擠出槍口,醫生用霰彈槍對着他們。
“不就是個槍嗎,”醫生露出蒼白的臉,鄙夷地說,“誰還沒有啊?聽你講話牛逼上天了!把你的槍收回去,”他瞟到眼熟的樸蔺,把槍怼到樸蔺臉前,“不然我現在就崩了他。”
樸蔺沒聽太清,但還是立刻舉起了手。
***
醫生叫手術刀,他就這麼自稱的。手術刀今年56歲,不是“螨蟲”的專屬醫生,而是這裡的黑市醫生。他的大背心挂在削瘦的肩膀上,正在院子裡的髒水盆裡涮腳。
“誰看病啊?”手術刀的寸頭摻雜着白發,但能看到手臂上的肌肉線條,“腦子方面的看不了。”
樸蔺說:“我大哥。”
手術刀看了眼時山延,到他這裡來的十有八九都是治療槍傷。他換個腳涮,把槍扛到了肩膀上,手臂内側都是文身,他也不問時山延,隻是嘀咕了句“搞毛”。他對樸蔺說:“我看你他媽才有病,把人往這裡帶經過我同意了嗎?我點過頭了嗎你就帶?”
樸蔺被罵得兩手貼褲縫,他說:“一樣的……能治好就是一樣的。”
“你們督察局缺個屁的醫生,别是釣魚吧?”手術刀把拖鞋重新穿上,“要是釣魚,我就弄死你們。”
第69章變化
手術刀今年的生意不好,他的愛好又極其燒錢,因此陷入了生活困境,所以對來客的容忍度很高。他也不等樸蔺的回答,獨自上了台階,臨進門的時候回過頭,把樸蔺瞪了一眼,算是同意讓他們進門了。
這老頭把房子打通了,站在門口就能看到他的床,廚房也是開放式的,台子都選用的大理石。走進門後會發現他的家很擠,裡面站滿了動物标本和小型盆栽,牆壁上挂着很多畫。
晏君尋在門口聽到了貓叫,他擡起頭,看到門的上方改成了貓爬架,一隻胖藍貓正在對着他翹腳舔毛。
“槍傷一個價,”手術刀把槍放在飯桌上,“先給錢,再看病。”
“錢能給,”時山延拿起手術刀手寫的價格表,“怕你不能做。”
“别裝逼,”手術刀抱起手臂,“做不了你們來這幹嗎,訪問他媽的孤寡老人嗎?”他盯着時山延,緩緩皺起眉,“你有股黑豹的臭味。”
房間裡壞掉的空調在“嗡嗡”響,那隻藍貓無聲地跳到地上,舒展着懶腰。
手術刀的目光慢慢移向時山延後方的晏君尋,盯了一會兒,說:“你們是來取芯片的。”
黑豹在手術刀這裡叫“家犬”,他把黑豹看作聯盟合法的黑幫團體,因為加入黑豹的流程和加入“螨蟲”差不多。除了文身,黑豹還要植入信息定位的芯片。
“這東西我取過,”手術刀講話有種很不爽的傲慢,“早在幾年前就取過,屁大點的事情。不過黑豹嗎,名震江湖,給你們做風險很高,我的價格要翻倍。”
“沒帶現金,”樸蔺掏出通導器,“咱們能……”
“你掏啊?”手術刀從抽屜裡取出賬戶編号牌,擱到桌面上,說,“那價格得翻五倍,人傻錢多。”
***
手術刀讓他們自己解決晚飯問題,他有個比院子更大的地下室,他待在那裡,一點都不擔心這三個人會跑,反正錢他都收了。
樸蔺在冰箱裡發現了泡面。于是三個人圍在飯桌旁,對頭吸面。
“我們抓‘螨蟲’的時候,手術刀也做出了貢獻,”樸蔺說,“當時‘螨蟲’的老大中槍快死了,是手術刀把他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拉回來交給督察局,還拿了二十萬的舉報費。
“他就是獨居慣了,脾氣有點怪,”樸蔺用餐紙擦着汗,“我和珏都覺得他還算個好人吧。”
樸蔺十句話裡有六句都是珏。
“我們得在這裡待幾天,”晏君尋食不知味,他對自己的味覺保持懷疑,“主理系統實行了區域封鎖,我們隻能待在這裡。”
門外的雨已經停了,現在是淩晨的灰色,房間裡彌漫着一股潮濕的泥土味。焦炭廠的煙囪還在工作,他們在這裡也能聽到重型貨車經過的聲音。
樸蔺沉默了許久,問:“蘇鶴亭會死嗎?”
“看黑豹的心情,”時山延卷着面,“他也可能會倒戈做個污點證人。”
“不要吧,”樸蔺失落地說,“……我們也算搭檔過。”
樸蔺今天已經夠失望了,他還想保留對人的基本信任。隻要别總和珏講話,蘇鶴亭還是個不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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