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指尖相觸,拿劍在手的秦冉又像耗子似的飛快縮回手,躲瘟疫呢……那是他的葉秋小師侄,又不是邪魔外道妖魔鬼怪。屁大點事,介懷個姥姥?他吞吞吐吐,難言道:“你……那什麼……我……”
我……
沒事……我……
該說什麼好?
沒别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我不介意,我習慣了?
說什麼都欲蓋彌彰對不上味,像打翻了醬醋放錯了調料,稀裡糊塗雜七雜八的蔬食一鍋亂炖,挑挑撿撿沒一樣能吃。
每次遇到葉秋的事情,他實在處理不來,本該靈活的腦子就生鏽似的僵住了。口不對心,言不對意,怼天怼地鬼神不懼的長平候立馬慫成軟蛋,連屁也放不出來。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憋出一句意味不明讓人猜測的話:“又不是沒被吻過……”上次他在昏迷中被葉秋渡水,算起來,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本來還沒怎麼偏,偏偏他覺得這話出口丢了面子,又胡亂謅出一句:“漠北的姑娘一向豪放,咳。”
意思是還被膽大的姑娘強吻過,把葉秋當作那些漂亮小姑娘了?
這像什麼話!嘴皮子破了,說話也不利索。
秦冉已經不是嘴巴疼了,他感覺全身都實打實的疼,還犯苦。那苦味是葉秋渡過來的來源不明的藥汁。回想先前令人忐忑不安的吻,秦冉心跳漏了一拍。很難說是不是他的色心動了一下。
七竅通了六竅,情之一字一竅不通的他摸了摸心口,很困惑,又隐隐約約要揭開那層心頭窗戶紙了,結果這貨低頭站了半晌,沉思出一個自以為是的結論:下次……找個姑娘試試。
他陷在李琳琅小時候的幻境裡,葉秋救他出來,約莫廢了好一番氣力。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若真追問起來,拔出蘿蔔帶出泥,一件一件把以前很多事情攤開了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但他還是多嘴的問:“你怎麼找到我的?”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問以前怎不動動腦子,比如找到之後,又不可避免提到葉秋怎麼尋來草藥,嚼碎了喂給他……
新鮮的草藥?
可他們腳下踩的是焦黑的泥土,周圍一片慘烈,都是被火灼過的廢墟,一眼望去,斷壁殘垣、滿目瘡痍。生機已經斷絕,嫩綠的草葉子還沒有冒芽生長便被含着邪氣的泥土悶死。
沒有詭異的白霧迷惑人的雙眼,這一番曆劫後的物是人非竟才是此處真正的模樣。
他目光落在四周,腳步往前走,心中諸多感慨,突然忍不住嘶了一聲,朝腳下看去,原來是一截燒焦的樹枝從樹根上斜刺出來,正中膝蓋的傷口上。
不僅膝蓋,他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十多道口子,或深或淺,最重的那道傷在腹部,還在滲血,但并不緻命。傷口不知何時何地弄的,原先出神注意不到,現在真真切切隻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疼。不是錯覺。
他身上髒得不行,衣服破破爛爛像沿街乞讨的乞丐。為了救他的葉秋其實傷得更狠更慘,不過瞞着秦冉,換了套素潔的衣服遮掩,内傷不像表面的皮肉傷,秦冉看不出來。
怎麼救的他?他問的輕描淡寫,可實質上,護持他的葉秋險些喪了命。
橋下浣衣處,那原本浣衣女子漿洗衣服的地方,隻有兩具女子的豔骨還未化成一抔黃土,巴望着好心人收埋。一個一身紅衣,另一位一身綠衣,紅衣殷紅如落雪天的臘梅花,綠衣新嫩如初春的綠芽。
美麗的事物一旦消逝,總令人格外歎惋……
秦冉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正兒八經的正常男人,一個鼻子兩個眼,并未因甲胄加身而比旁人特殊到哪裡去——也會感慨家常情短,紅顔凋零。
他轉移話題:“當初我有感而發一句‘紅顔枯骨’,沒想到還真一語中的。你早就知道了?”
葉秋應了一聲,掌心火出,将那枯骨慢慢燒成劫後的餘灰,解釋道:“此骸骨,已成妖邪之物。”
妖邪之物……這一句成了一把回溯記憶的長鈎。秦冉一言不發和葉秋隔遠了。
焦黑的泥土踩上去意外地灼熱,勾起人心頭浴火,焦躁不安。他渾渾噩噩地走近河邊,似乎想洗去身上的污漬。
撫去上面淺薄的一層灰,攪了攪,毫不在意地鞠起一把腥臭不堪顔色泛紅的河水,澆在手臂的傷口處。
葉秋過來拽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神色驚疑,臭水就從他手掌的縫隙裡流走了。
秦冉這才清醒過來,有些茫然地嗅着滿手的腥臭。
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後,他厚着臉皮拉着葉秋蹲下,指着河裡淺泥遮蓋的一處道:“這裡好像有什麼。”他又想偷偷摸摸轉移話題掩飾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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