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唿喊聲,頓時引發出山唿海嘯般的聲息。“殺死他,殺死他……”殺死誰?其實包括唿喊的人在内,恐怕也說不清楚。隻是被言慶這種極其剽悍的行為,引發出心中那一點狂野的血性。殺死誰都不重要,重要的這将是一場精彩的鞠戰。奮進鼓聲再次響起!鄭言慶不理面色鐵青的麥子仲,調轉馬頭返回己方陣營。“賢弟,你剛才那動作,是怎麼想到的?”裴行俨興奮的唿喊,“看見沒有,麥子仲被你挑釁的,快要發瘋了……”是的,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了言慶這種帶有極其侮辱意味的挑釁,麥子仲血氣方剛,如何能受得了?如果不是在圓壁城,有皇帝老兒盯着,這厮說不定就已經沖出來。要和鄭言慶來一場真刀真槍的比試。鄭言慶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麥子仲,而麥子仲也瞪着一雙幾乎要噴出火焰的眼睛,正盯着他。可憐的娃兒!鄭言慶心中一笑,回過神道:“大家都聽好了,麥子仲已經被我激怒,估計開賽之後,他恐怕用不上什麼戰術。我會纏着他,大家要趁他冷靜下來之前,奠定足夠的優勢。”徐世績和薛收相視一眼:這家夥一肚子鬼主意,就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的确,鄭言慶等人心裡都很清楚,麥子仲的騎隊,在長安經過無數次鞠戰,不論是實力還是從默契的程度上,遠非己方這些臨時組建起來的鞠隊可比。想要獲勝,不容易!言慶用這樣的方式激怒了麥子仲,一定要在他清醒之前占居優勢。三通奮進鼓畢,随着一聲銅鑼響,鄭言慶和麥子仲雙方都催馬沖進鞠場中。與此同時,楊廣也起身來到了城樓邊沿,從一名内侍手中接過一枚木鞠。奮力向城樓下擲去……奪鞠,就是争奪控球權。能率先奪得木鞠的一方,将擁有進攻的優勢。當然了,這種控制權是在不斷的變化,如果技不如人,被别人搶走控制權,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總之,就在楊廣擲出木鞠的一刹那,圓壁城頓時沸騰了!十六匹戰馬,六十四隻鐵蹄踏踩地面,猶如萬馬奔騰一樣,引得人腎上腺激素分泌都是增強。麥子仲揮舞鞠杖,沖在最前面。胯下烏骓馬奮蹄突進,如同閃電一般,沖向鞠場中央。而鄭言慶也毫不退縮,一馬當先,迎着麥子仲就沖了過去。一黑一白兩匹駿馬飛馳,眨眼間就沖到了鞠場中間。而木鞠也就在這時候落下來,麥子仲揮杖擊打,鄭言慶則一催玉蹄俊,胯下坐騎猛然間一長身,淩空躍起。赤紅色的鞠杖,與黑色鞠杖交擊一處,發出一聲悶響。麥子仲勢在必得的一擊,被鄭言慶破壞,心中怒火更盛。兩匹馬照頭一刹那,烏骓馬猛然一個甩頭,正中玉蹄俊的脖子。也幸虧是玉蹄俊,換做普通馬匹的話。烏骓這一計甩頭,足以撞斷脖頸。白馬一聲長嘶,一個急停之後,橫身就撞向了烏骓馬。把個烏骓馬吓得連忙向後倒退,希聿聿暴嘶不停。戰馬争鋒,馬上的騎士同樣是互不相讓。麥子仲揮杖連噼帶砍,鄭言慶擺杖相迎……玉蹄俊逼退了烏骓馬之後,木鞠落在地上,發出空的一聲悶響。一道火紅色影子掠過,馬上騎士側身一個探腰,揮杖空的敲擊在木鞠上面,木鞠飛起,緊跟着薛收催馬跟上,淩空一擊橫敲,将木鞠敲向姚義。而沈光和徐世績,已攔住了沖上來的麥家鞠手。麥子仲一看這木鞠落入鄭言慶等人手中,登時急了眼,撥馬就要向姚義沖過去。這時候,一匹戰馬斜裡竄出,正攔在了麥子仲身前。麥子仲連忙勒馬躲閃,定睛看去,卻是一個陌生騎手。此人也正是裴行俨的家将。他的責任,就是幫助言慶阻截麥子仲。趁麥子仲被攔下的一刹那。鄭言慶突騎猛進。“言慶,擊球!”幾名麥家的家将甩脫了徐世績和沈光的阻攔,向姚義沖過去。而姚義并不慌張,突然間把木鞠往旁邊一拉,揮杖空的擊出。木鞠幾乎是從幾匹馬的馬腿之間穿過,正落在了後場地面。而此時,麥家鞠門前,卻是一馬平川,不見一個人。“攔住他們!”麥子仲顧不得找那家将的麻煩,撥馬往回走。一道白色閃電,繞過擁擠在一處的人群。沖向木鞠。鄭言慶兩腿夾緊馬腹,使出镫裡藏身的絕技,在馬背上側身彎腰,一杖擊出,空的一聲,木鞠向鞠門飛去。“好!”城樓上李淵等人,忍不住大聲叫好。這觀戰的人,大都知兵。對于擊鞠也非常熟悉,一眼可以看出,這次進攻的套路是多麼的巧妙。“進了……進了,進了!”長孫無垢揮舞手臂,興奮的叫喊道:“爹爹,小哥哥中一鞠。”長孫晟連連點頭,瘦削面頰,露出幾分笑意,“這些小家夥,看起來是下了功夫。”他扭頭對身後少年說:“無忌,可看出門道?”站在長孫晟身後的少年,是長孫晟的幼子,也是高夫人的親生兒子,長孫無忌,年十二歲。他輕輕點頭,“這是好鞠,路線非常清晰……不過麥子仲似乎有點亂了方寸,在剛才的争奪中,他幾乎完全落入對方的算計,根本就沒有發揮出水平來。爹爹,這一場鞠戰的關鍵,隻看麥子仲何時能冷靜下來。”長孫晟眼睛一眯,不置可否。而場中,麥子仲目瞪口呆的勒馬停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被鄭言慶等人如此輕而易舉的先拔頭籌。說是要冷靜冷靜,可麥子仲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能受得了這種欺辱。而且,當鄭言慶把木鞠敲入大門之後,撥馬面相麥子仲,面帶輕蔑之色。伸出手朝他一指,先是豎起大拇指,然後将大拇指向下一翻。士可殺不可辱!麥子仲剛剛冷靜下來的頭腦,頓時又開始發熱了……這家夥太猖狂了,太猖狂了,簡直欺人太甚!“進攻,進攻!”麥子仲在鄭言慶連番挑釁下,終于無法忍受,胸中怒火徹底爆發起來。他接住己方傳來的木鞠,揮杖就要擊打。而就在這時候,鄭言慶再次沖到了他的跟前,舉起鞠杖朝着麥子仲就噼過來。那可是柘木做成,打在身上,可令人骨斷筋折。吓得麥子仲連忙閃身讓開,卻見鄭言慶揮杖兇猛,落杖卻格外輕靈,探身輕輕一勾,挑起木鞠,空的敲出去。而這一次,卻是姚義薛收等人上前阻攔騎隊,薛萬徹與麥子仲擦身而過,淩空一個擺渡,被從後面插上了裴行俨接得一個正着。麥子仲撥馬就要追趕,哪知玉蹄俊卻在這時侯張口嘴,狠狠的咬在了烏骓馬的尾巴上。剛才被烏骓馬撞了一下,玉蹄俊可是懷恨在心。這麼好的機會,它豈能放過。這一口下去,隻咬得那烏骓馬痛嘶長吟,揚後蹄就踹向玉蹄俊。鄭言慶豈能被它踹中……早在烏骓馬仰蹄的一刹那,他以催馬躲開,橫身攔住了麥子仲。而這時候,隻聽四周城牆上又是一陣歡唿雀躍之聲。原來,就在鄭言慶纏住麥子仲的時候,裴行俨已經将木鞠再次敲入了麥子仲一方的大門。短短時間裡,被鄭言慶一方連入兩鞠,麥子仲臉色鐵青。“麥肥,你小子在幹什麼?”城頭上,傳來一個怒吼。麥子仲扭頭看去,隻見魚俱羅面紅脖子粗的站在城牆上,正對着他是破口大罵。“你這混小子,不好好打球,和那小郎君糾纏個甚?你他娘的如果不會擊鞠,就趕快給我滾一邊去。老子上去,都比你這家夥要強百倍。”若換一個人,麥子仲早就回罵過去。偏偏在魚俱羅面前,他是連一個屁都不敢放。長孫晟呵呵笑個不停,扭頭道:“魚老柱國威風不減當年啊,這罵起人來,可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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