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學者,怎會屈尊于荒僻的龍卧村教授稚子?
因此,甯夕如今必須留下趙秀姑與小玉珠,雖然她們并非正宗學者,卻也因此,甯夕能夠安心将孩子托付給她們。
甯夕尋求的,是智者,而非刻闆的書蟲。
無論培養出忠誠過度的信徒,還是滿腦子世俗之氣的人,皆非甯夕所願。
況且,獅樓的肥胖掌櫃一事還未解決,此刻讓趙秀姑和小玉珠返回,實乃險境。
......
直至次日清晨,土窯内的熾熱才退至适宜進入的程度。
望着窯工們親手搬出一疊疊青色磚塊,甯夕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走近,甯夕拾起一塊青磚,輕輕一擊......
砰然一聲。
甯夕感到拳頭一陣刺痛。
再看青磚......
完好無損!
“妙極!”
甯夕豎起大拇指,又挑選幾塊磚測試。
發現多數合格,極少出現空洞脆弱的磚塊,這才徹底安心。
首批磚塊,不可能盡善盡美,些許破裂或燒制不均,都是常情。
隻需大部分合格便好。
“諸位師傅,你們會燒制赤磚嗎?”
心情愉悅,甯夕的好奇心油然而生。
他曾在後世見過的大多是赤磚,特别是幼時家鄉的自建屋,從未見過以青磚築造的建築。
當然,青磚他也見過,古城牆拆卸下來的,還有老宅拆除的,都有一些青磚。
窯工們自信滿滿:“會呀!不過,東家切勿嘗試,恐招禍端啊!”
“哦?”甯夕一怔,原以為古人不懂燒制赤磚之法,原來不然。
“為何不能燒赤磚呢?”
窯工們面面相觑,随後吞吞吐吐地向甯夕解釋。
原來,古人早已掌握燒赤磚的技術。
想想也是,青磚尚能制成,赤磚何以不能?
青磚與赤磚均出自同一磚坯。
區别僅在于冷卻方式的差異。
窯工們告訴甯夕,若任其自然冷卻,開窯後大多會産出赤磚。
而若在冷卻時向窯内灌水,出來的則通常是青磚。
他們告知甯夕,少有人燒制赤磚,因為赤磚不如青磚堅固,無論硬度還是耐用度皆遜色。
另一原因是冒犯禮制。
古代與後世不同,有些事物并非随心所欲可行。
以赤磚建造的房屋,必将是顯眼的紅牆......
你一個凡夫俗子,構築一座赤色的居所,意圖何在,難道想成為龍之王者?
聽完幾位陶藝工匠的解說,甯夕轉向陪同的張四海問道:“四海,告訴我,為何同樣的泥塊,浸水便成碧磚,不浸則成赤磚呢?”
張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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