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顧南蕪有一半赫契血統,目下眼看戰事又要起來,她許是效命于赫契王廷,受旁人指點取席臨川性命。
——紅衣聽言一聲歎,那鄒怡萱已顯然不是善類,沒想到這顧氏的背景還更可怕些,大感“豔福不淺”也不全是件好事。
又聞敏言長公主已屏退旁人找顧氏問了兩次話,硬是什麼也未問出來。顧氏除卻鳴冤什麼都不說,更不曾承認自己下毒。
——不由大覺這赫契人也有些本事,竟然嘴巴這麼嚴。明知這是大夏的都城,死扛到底多半隻有不得好死的人,卻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到了傍晚天黑時,又聽聞席臨川還沒醒過來,中毒的情況似比衆人所以為的要嚴重多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霎然間各樣的傳言都沒了聲息,不再有任何人去打聽那些有的沒的事情。此前能安心“八卦”,到底是因為聽說席臨川無大礙。目下這顆定心丸突然被抽走了,席府轉而間恐慌一片。
紅衣感覺心中狠狠一墜。
躺在榻上,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似乎隻是覺得心裡陡然空了。
席臨川可能會死去……
這念頭在心裡盤繞着,繞得她心中莫名地發堵。仿佛在無可遏制地懼怕着什麼,然順着這心思仔細探究了一番,又覺得好像隻是因為接下來的境況無法預知、對未知的事情心存懼意而已。
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她笃然認為,自己是絕不在意席臨川是死是活的,這個人曾差點要了她的命,她沒有空閑心思為他擔憂什麼。
卻是轉而又想到,他是救過她的命的。
宴上面對何慶時一次、在宮中她敏症發作時一次、前幾日又一次。
他每一次都可以不管她的,尤其何慶揮劍劈來的那天……
他但凡遲疑半點,她可能都已經命喪劍下了。
可他迎上去的那麼快,轉瞬間将她護到了身後,而後向何慶步步逼近,直至伸手握刃将何慶手中的劍奪了下來。
那天她沒受傷,但他傷了。
許久以前的畫面在眼前映得缭亂,紅衣狠睜開眼,頓時隻剩了滿室的漆黑,可她心頭卻還是亂的。
如此安寂了好一會兒,她終是拗不過心思地喟了一聲,心中糾結地認了:她還是不希望席臨川就此死去的。
他确實差點要了她的命,所以她很怕他,怕到迫不及待地想離開席府,怕到多被他看一眼都覺得渾身發冷,但是……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得不承認席臨川并不是個壞人;也不得不承認,相較其他同等的貴族而言,席臨川大概真的算是“很有人性”了。
紅衣一聲長長的歎息。
片刻後,綠袖床榻的方向,也傳來一聲歎息。
席臨川在深夜時緩緩轉醒。
房中悄無聲息,大半燭火已熄,隻餘一盞多枝燈照明。
初醒時仍覺一陣胸悶氣短,他靜聽着窗外蟬鳴緩了一會兒,撐坐起身。
值夜的婢子伏在榻邊正睡着,席臨川小心地從她身側擾了過去,披上件外衣往外走。
到了外間驚了一跳,他啞聲看着坐在案邊支着額頭小睡的鄭啟愣了一會兒,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舅舅?”
鄭啟蓦地醒來,睜眼見是席臨川,登顯喜色:“臨川?醒了?”
席臨川颔首,目光定在鄭啟身上所蓋鬥篷的精巧繡紋上,壓聲道:“舅母也來了?”
“嗯。”鄭啟點頭,“我讓她先去睡了。你怎麼樣?可要再找郎中來看看?”
席臨川随意一搖頭,道:“算了,無礙。”
又問:“舅舅舅母是不是着手查了?”
鄭啟神色微凝,沉了口氣:“是。管家說那茶是顧氏上的,已着人告知你母親。至于怎麼發落,你既醒了,就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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