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先前他已然飲過,此時尚未斟滿,何來有酒?他也是喝得神智不清了。這神修釀造的酒水,能讓這些各種境界的神修都來喝醉,對于這些修士們,也是有用。徐子青指間酒杯終于滑落,身子軟軟要往下滑,雲冽見狀稍一用力,就将他摟在懷裡,随後略一頓,又把他抱起,往李家之前便為他們安排好的房間走去。一路上,許多神修各自倒地,雲冽目不斜視,極快來到那房間之中。轉身,他又将門關上。徐子青側頭靠在雲冽臂間,面色泛紅,緩緩吐息,泛着酒意。雲冽并不遲疑,直接将他抱到床邊,又放在床榻之上。徐子青并未醒來。他并不是微醺,而是已然徹底喝醉了。随後,雲冽立在床前,靜靜看着師弟睡顔。他的确從不飲酒,卻并非是全然不能飲酒。當年年幼,他心力俱在劍道之上,十年磨劍,無心享樂,幾乎隻是一心苦修,全不分神。到後來,他更要四處遊曆,領悟劍意,乃至打磨劍意,提升自身,尋找突破之道。酒水惑人心志,能不沾染,他自也依舊絕不沾染。說到底,他不過是持身端正,行事嚴謹,不以外物為念罷了。然而他如今已至劍魂境界,更已然達成四煉,劍心早已穩固無比,區區酒水,根本不足以惑亂于他。即便飲酒,也不至于讓他如何厭惡,隻是亦不貪戀。當年他與師弟成婚,洞房之夜,亦曾飲下合卺之酒,那時心中也有歡喜。他這師弟未必不知他的真正心意,但卻仍要代他飲酒,想必是不願他有半分勉強。這份心意,使得他心甚悅。他自然也不會辜負師弟。徐子青酒醉後,并未有不當之舉,他并非頭一回在雲冽面前喝醉,也同從前一般,對他這位師兄毫無防備,神色安然如同稚子。雲冽看了片刻,便坐到床頭。他神色不動,良久,才伸出手來,輕撫徐子青的側臉。随後雲冽再又俯身,與其雙唇相觸,氣息交纏,一沾即走。風元丹次日,徐子青醒來,神清氣爽,睜開眼時,就見一白衣冷峻男子靠在床頭,一手同他相握,正是他的師兄。略一回憶,他已想起昨夜酒醉之事,便知道這是師兄一夜看顧于他,不由微微一笑,眼裡情意缱绻……随後,他竟支起身子,湊在師兄唇邊,輕輕觸碰。雲冽也睜開眼,恰與徐子青四目相對。徐子青目光柔和:“師兄。”雲冽也道:“可有不适?”徐子青笑道:“李家的酒水十分奇妙,雖是酒勁頗大,但一醉醒來,卻反而更輕快了些,想必也是精心釀造。師兄莫要擔憂。”雲冽略點頭,為他将落于身前的長發拂去,又道:“起身罷。”徐子青笑意愈深,道一聲:“是,師兄。”兩人同為修士,原本不染塵垢,也無需洗漱等事,便很快整理衣衫,走出門去。而今不過辰初,正是清晨,天地間靈氣盎然,最好出去賞景。他兩個難得來到這李家,園林中景緻别有一番意趣,若能走動一番,也頗覺愉悅。雲冽平日裡日日淬煉劍魂,徐子青也有許多神通、功法要來修煉,倒是許久不曾這般閑适過了。很快走出門,果然十分幽靜,倒是有一些仆從已然上工,但其他的神修,附近卻是沒有。見到徐子青與雲冽這兩個貴客,在外當值的一位女婢已快步走來,盈盈一禮,就笑問道:“兩位貴客可要用朝食?”徐子青知曉,這定是李清源早先安排,稍想了想,就說道:“不知李……”他憶及此地之人盡皆姓李,就頓了頓,續道,“……清源兄可起身了?我與師兄另外三位同伴,如今下榻何處?”那女婢似乎早知有此一問,當下答道:“大公子這時也當起來了,若是尋常時候,應當在養神台前凝煉陽神。而另外三位貴客,就住在東臨院裡。”徐子青聽得,就點點頭:“多謝告知。”他略想了想,又說,“不必備飯了,我與師兄先去會一會友人,再說其他。”女婢自然恭敬答“是”,而後便退了下去。徐子青就看向雲冽:“師兄,我們先去瞧一瞧?”雲冽略颔首:“也好。”兩人就再往院外走去。他們所住之地,乃是東河院,那東臨院所在之地……隻聽這院名,想必便很接近。果然,出去後,右行兩百步,又見到一座院落,同樣很是清幽,便是東臨院了。剛到這門口,徐子青便察覺内中隐隐有劍意傳來,雖并未針對與他,仍舊叫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仿佛一個不慎,就要被切割碎裂一般。無疑,這乃是屠錦的劍意,鋒銳森寒,同時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煞氣。徐子青想了一想,到底還是不曾走進門去,以免打擾了屠錦練劍。但他唯恐這三位同伴尋不到他與師兄蹤迹,便又在門外留了一縷神識,隻說與師兄随意走走,叫他們不必擔憂雲雲。之後,他與雲冽再轉步,直接來到了那養神台前。每日天明之時,乃天地神氣最盛之時,也是修煉神力最有效用之時,故而待兩人來到養神台,便見到已有數十位神修早早來此,分别坐在那石台不同石階上,釋放明日,感悟天地。原來雖說雙五之日凡家族神修俱要來此外,平日裡,這李氏族人中境界較弱者,往往也要在清晨時來到養神台上,以借助家族氣運,将自身神力推進。反而是修煉到了入劫境以後,才不必如此。李清源正在聚源境,他這時也端坐在中五層上,正将明日高懸,苦苦修煉。隻見他那尊明日裡,一頭奇異的怪獸正張開巨口,貪婪吞吸,那天空裡就有一股澎湃的力量自上而下,灌注到明日之内,又從明日之中,不斷湧進怪獸口中。同時,明日邊緣光芒湛湛,更有一種強烈的氣勢噴薄而出,極是強大,而明日裡的神力,也在一點一點,緩慢增加。以這兩位修士神識觀之,可見到養神台頂空仿佛有雲層彙聚,而那雲層又并非是真正的雲彩,卻是天地間的神氣所化,正在不斷哺育這李氏族人。徐子青定睛細看,隻覺得神道與仙道果真不同,修煉法門似乎很是簡單,可那些陽神姿态不同,仿佛又化作了許多不同線路,讓人不能窺探明白。……他瞧了片刻後,便不再去體悟了。到底,還是道不同。那神力修煉之法玄妙無比,可若是他再繼續看下去,怕是不僅對己身無益,反而要有害了。接下來,徐子青便不看神修們如何運行神力,隻看衆人吞吐神氣、借力于養神台氣運,與自身映照,倒也能有些許其他感悟了。就這般,過去了半個時辰。李清源一輪行功終了,自然便察覺有人注視于他,當即回頭,也就見到了徐子青與雲冽了。他笑了笑,站起身,走下了養神台。李清源拱手道:“徐兄昨夜酒醉,為何不多歇息片刻?”徐子青笑道:“難得睡得酣暢,隻是精氣也已養足,便自然醒來了。”李清源又對雲冽打過招呼,就要邀他們一同用飯。徐、雲二人自無異議,就與他一齊去了。不多時,婢子仆從們擺了桌,朝食有風獸精肉煮化了熬粥,舀起一勺吃了,入口即化,甘美無比。幾人享用過了,李清源吩咐仆從送來食盒,親自放上尚未用過的肉粥三盅,說道:“屠兄、印兄與荀兄恐怕還未用飯,我且為他們送去。”徐子青笑道:“李兄有心。”然後一行三人,複又來到了東臨院外。這時候,徐子青稍作感知,察覺裡面之人似乎并未繼續打磨劍魂。李清源就上前一步,叩了叩門。便聽到屠錦在裡面開了口:“進來罷!”李清源将門推開,跨進院去,一面說道:“在下帶了些小食過來,三位兄台可否賞臉?”他說時,一面将盒蓋打開。頓時一道濃郁香氣飄散而出,就叫整座院子裡都充滿了,格外誘人。徐子青見到,屠錦等三人在這院中各踞一方,荀梁盤膝坐于地面,印修坐于樹下,屠錦坐于石上,各自本都氣息銳利。這時聽到李清源所言,都将氣勢收斂,轉頭看來。李清源将三盅肉粥置于石桌,笑着招手。那三個劍修見狀,也就各自起身。荀梁先爽快端起亦盅,吃了一勺,贊歎道:“果然回味無窮!”印修并不多說,但眉眼間略有餍足。便是屠錦吃過,神情也頗有滿意。李清源見了,不由同樣歡喜起來。那荀梁很快吃完,又看徐子青與雲冽,笑問:“這般好的肉粥,你二人可也吃過?”徐子青就回以一笑:“方才爾等練劍,我與師兄倒先在李兄處飽了口福。”荀梁“哈哈”笑了聲:“多虧李兄還想着我等。”衆人說笑幾句,李清源雖為神修,但在他多放努力之下,此時也早已被衆人視之為友,自然氣氛極好。待那三個劍修都吃完了,李清源才從腰間口袋裡,取出了一個幾個扁平的木匣,同樣擺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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