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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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恭聲應&ldo;是&rdo;，走在了郭老夫人的身後。寒碧山房的規矩向來提前五天把菜安排好，若中途想吃什麼讓廚房做，需要飯前提前一到兩個時辰告知廚房，不然就要等到下次用膳的時候。而她們桌上還是原定的那些菜式，甚至連個青菜都沒有加，她不由飛快地睃了郭老夫人一眼。郭老夫人卻神态自若地坐在了桌前。原來是郭老夫人根本就沒有吩咐讓廚房裡加菜。看到袁氏受到這樣的冷遇，周少瑾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感覺到高興。三個人不言不語地用完了飯，袁氏伺候郭老夫人用了茶，就起身告辭，道：&ldo;我下午想去趟藻園，在那裡住些日子。&rdo;郭老夫人颔首。既沒有問她怎麼去，也沒有問她去了住幾天。袁氏頓時有些狼狽，匆匆地給郭老夫人行了個禮就走了。呂嬷嬷送了郭老夫人出門，回來後嘀咕着勸郭老夫人：&ldo;夫人也是為了少爺好……别人家想還想不着呢！要不是夫人，也弄不到些主考官和副考官平時寫的文章出的集子……&rdo;郭老夫人冷笑，道：&ldo;先做人，後做事。如此投機取巧，這路能走得長遠嗎？&rdo;呂嬷嬷不敢吱聲了，朝着周少瑾使眼色。周少瑾畢竟出身官宦人家，聽了幾句就明白了。她上前幫郭老夫人續了杯茶，笑道：&ldo;老夫人，您也别生氣。許表哥平日裡讀書很用功的。可文無，若是連這點眼光都沒有，還怎麼官場裡混？那還不如趁早在家裡歇着。&ldo;你許表哥，沒有你池舅舅這樣的勇氣！&ldo;以後隻怕難以拜相入閣！&rdo;應該是大部分人都沒有這樣的能力和勇氣吧！周少瑾思忖着，無意幫程許說話。但藻園那邊的動靜還是不時地傳到郭老夫人的耳朵裡，她也跟着聽了個大概，知道袁氏為了讓程許能取得好名次，在京城的時候就針對這次的教官請程渭幫着寫了滿滿三張紙的試題……知道程許每天讀書不辍，差點中了暑……知藻園林多，袁氏蟬鳴擾了程許的心緒，讓歡喜等人捉蟬，現在藻園連個蟬鳴都聽不到了……袁氏每天親自在廚房裡張羅着湯水，程許想吃什麼就給他做什麼……周少瑾默然。等秋菊姹紫嫣紅，競相開放的時候，程許進了貢院。☆、顯擺周少瑾每天早出晚歸，在嘉樹堂裡給沔大太太幫忙。可鄉試是大事，而且為了方便，程許搬回了多稼軒住，程許的消息還是通過仆婦們的議論傳到了她的耳朵裡。&ldo;袁夫人親自守在考場外面……&rdo;&ldo;說許大爺出來的時候整整瘦了一圈，可精神卻很好。有程氏族學的人問許大爺考得怎樣，許大爺笑着說要等張了榜才知道……&rdo;&ldo;許大爺把看書的時文拿去給了池四老爺看，池四老爺很滿意呢！還讓許大爺放榜之前好生在藻園裡歇兩天……&rdo;&ldo;袁夫人昨天去廟裡給許大爺上香了，說是抽了根上上簽。袁夫人高興得不了得，說若是得償所願，要給菩薩鍍金身……&ldo;沔大太太聽了不免有些皺眉，私底下對周少瑾道：&ldo;不過是鄉試，袁夫人未免有些浮躁了。平時她不是這樣的人啊！&rdo;人家是沖着解元去的！第二名都不稀罕，當然心中忐忑不安了！周少瑾在心裡嘀咕着，并不參與這樣的讨論，拿了昨天沔大太太給她的帳薄道：&ldo;您看，是不是這個數！&rdo;沔大太太看了看，笑道：&ldo;沒想到我們少瑾的賬也算得這樣好，這正是前幾日管事給我的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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