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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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黃金茶道的終點，九君城中除了郦國軍民之外，還有許多其他國家的商人。這些人全都聚集在這裡，聽人宣讀李尚的二十餘條罪狀。尚未宣讀完畢，憤怒的百姓便開始高吼：&ldo;剮了他，剮了他！&rdo;并沒有任何人關注李尚到底是不是真宗骨血的事。他們隻記得這個人誘捕端仁，折磨一個女人，做了很多惡毒殘忍的事。因為他，他們的子弟親人死傷無數。重華身着重孝，端坐在高台上，見時辰到了就站起身來。雙手往下壓了壓，原本十分喧鬧的百姓全都安靜下來，高呼萬歲。&ldo;……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今日，朕便要将此賊活剮了祭奠端仁長公主……&rdo;重華用力比了一個手勢，劊子手上前，提起水桶潑上李尚，沖洗幹淨之後，再用漁網使勁勒上。你又不是我爹！白洛洛緊緊抓着何蓑衣的袖子，跟着他往外擠。洶湧的人群前赴後繼，擠得不可開交，有好些人受不住，又吼又叫。可是她跟在他身邊，覺得安心又踏實。有人使勁推了她一把，她趁機得寸進尺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手觸到他溫熱的肌膚，她又緊張又害怕，隻差一點就暈厥過去。何蓑衣一僵，不滿地瞪她。卻隻看到一張緊緊咬着下颌、線條緊繃的臉。又有人沖擠過來，白洛洛再被推了一下，他歎口氣，護住她，冷冷地看向周圍的人。這會兒的他，渾身煞氣，那些人自覺自願地往後躲開，讓出了一條路。白洛洛仍然抓住他的胳膊不松手，似是沒有發現一樣地小聲說：&ldo;為什麼說人都是瘋子？&rdo;何蓑衣道：&ldo;你覺得他們瘋不瘋？&rdo;白洛洛依稀能感觸到一點，卻不能體會更深，點點頭，再搖搖頭。何蓑衣歎了口氣：&ldo;你還年輕，沒經曆過，是不懂得這些的。&rdo;他是說皇後娘娘經曆過此類的事情，所以就懂得吧？白洛洛突然難過起來：&ldo;我年輕不懂，可我能學呀！&rdo;有人輕聲道：&ldo;何爺，陛下在此。&rdo;白洛洛忍住眼淚，僵硬地擡頭。看到重華站在街邊，微皺了眉頭看向他們，目光最終落在她緊緊抱着何蓑衣的那隻胳膊上。她窘迫地松手，低下頭行個禮，退到一旁。何蓑衣坦然自若地上前，和重華低聲說了幾句話，随即又回來：&ldo;走吧。&rdo;白洛洛突然覺得很尴尬：&ldo;那個，我剛才是太害怕了，忘了，所以就抓住你的胳膊了，你别怪我……&rdo;何蓑衣沒搭話，就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白洛洛氣壞了，追上去：&ldo;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rdo;何蓑衣看她一眼：&ldo;聽見了。&rdo;&ldo;那你怎麼說？&rdo;&ldo;陛下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沒見過誰能像他這樣，當衆處決威脅皇位的人，還能如此受歡迎，如此理所應當。&rdo;何蓑衣答非所問。白洛洛氣得笑了，就連晚飯都不想吃了：&ldo;我讓你别怪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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