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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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緊随其後，一腳踏在他的手上，長刀指着他的咽喉，彎腰取走傘柄，緩緩道：&ldo;你輸了。&rdo;何蓑衣勾起唇角，笑眯眯的：&ldo;是啊。&rdo;他仰起頭，亮出脖子：&ldo;來，殺了我，殺了便一勞永逸。&rdo;&ldo;不然呢？&rdo;重華将傘柄扔給苟老五，手上一使勁，何蓑衣的脖子上便多了一條血線。&ldo;不然，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do;&ldo;真無聊。阿唯很希望我能與你好好談談，我們合作，既往不咎，我給你禮遇，你娶個好姑娘好好過日子。&rdo;&ldo;真蠢。&rdo;何蓑衣毫不客氣地評價道：&ldo;從前就蠢，還瞎，現在更蠢更瞎了，不知道生出來的會是什麼小蠢貨。&rdo;&ldo;所以你不肯？&rdo;重華一點生氣的迹象都沒有，語氣平和如話家常。&ldo;肯啊，她嫁給我，抛棄你，我便肯了。&rdo;何蓑衣笑起來，就好像遇到了什麼特别可笑的事情一樣，越笑越大聲。重華面無表情地舉起刀，用力劈下，何蓑衣的笑聲戛然而止，一頭栽倒在地，再無聲息。重華收回長刀，看向被逼在角落裡的昆侖教衆，冷冷地道：&ldo;一個都不留。&rdo;張翼帶人清掃戰場，苟老五将何蓑衣綁成了粽子，再扔到肩頭上扛着，緊緊跟在重華身後，小聲問道：&ldo;陛下啊，怎麼處置？&rdo;重華道：&ldo;送去護國大長公主府，關入地牢之中。&rdo;沉着臉，淡淡吩咐一句：&ldo;今日之事，誰敢洩露半分，全家陪葬。&rdo;他自來不是嚴苛的人，卻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梁兄等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是不許告訴鐘唯唯姐弟倆，便都低了頭，應道：&ldo;是。&rdo;何蓑衣被扔到馬車上，重華跟着上車，苟老五攔他：&ldo;陛下，此人詭計多端，陛下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rdo;重華面無表情地繼續上車，苟老五還想再勸，被梁兄拉住了，表示不要再多嘴啦，你這不是等于在說咱們陛下不如他，害怕他麼？苟老五隻好跟在車外，警惕地聽着裡頭的動靜。重華端坐于車上，沉默地打量着何蓑衣，直到馬車駛至大長公主府的地牢外，有人來取何蓑衣，他方淡淡地道：&ldo;這是第三者黑漆平頭馬車平穩地駛出大長公主府，朝呂府駛去。兩個蹲在道旁和小販讨價還價的男子對視一眼，也先後起身離開。城北的一條胡同裡，布滿了價格低廉的客棧，這些客棧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房間夠多、也夠小，是雜耍班子首選的地方。兩個男子走進胡同後，進了左手邊第三家客棧，幾個孩子正在師父的監督下練倒立、走索等基本功，紅衣丫髻女子抱着手臂在看熱鬧。見二人入内，自有人告知紅衣女子，紅衣女子默不作聲地上了樓，推開最裡面的那間屋子，淡淡地道：&ldo;進來吧。&rdo;這是整個客棧最寬敞、陳設也最好的屋子，然而仍是很簡陋，桌上的茶壺茶碗也不過是略整齊而已。紅衣女子也不嫌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說道：&ldo;講。&rdo;男子小聲把剛才的情形盡數說了，談到重華與何蓑衣對戰之時，有些怯怯地道：&ldo;都是高手，不敢離得太近，生怕被發現。隻知道似乎那個白衣服失了手。&rdo;紅衣女子陷入沉思之中，許久之後，才道：&ldo;明天之前，我要知道白衣服是誰，和俪國皇帝有什麼關系。&rdo;她的手下面露為難之色：&ldo;這個……&rdo;紅衣女子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ldo;很難嗎？&rdo;男子縮了一下頭：&ldo;不難，屬下這就去辦。&rdo;紅衣女子道：&ldo;不要去找東嶺人，我暫時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這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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