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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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和秋袤商量好了事情，秋袤要休息，他便獨自走來找鐘唯唯和護國大長公主，靜靜地聽她們說了一會兒話，道：&ldo;差不多了，讓人來診脈吧。&rdo;護國大長公主早就安排好了靜室，那些大夫都是昨天夜裡被蒙着眼睛接進來的，單獨安排房間，不許外出，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方，隻知道是要為人診脈看病。鐘唯唯先在c黃上躺下，伸出一隻手，小棠為她放下c黃帳，再在手腕上蓋一張絲帕，重華和護國大長公主則藏身在屏風後頭，以便觀察整個過程。李安仁一共請了十二名千金科大夫來，都是些名氣很大的，互相也不見面，隻依次而入，為鐘唯唯診脈，再回答重華的問題。每個人經過的程序都大同小異，診脈之後，先恭喜：&ldo;啊，恭喜恭喜，這是有孕了。&rdo;然後屏風後就會傳來威嚴的男聲：&ldo;可有什麼不妥？&rdo;&ldo;沒有不妥，孕婦身體康健、氣血充足、胎兒穩健。&rdo;&ldo;你可看仔細了？&rdo;&ldo;看仔細了，這是不信老夫麼？老夫吃這碗飯幾十年了！&rdo;這是有點生氣的。&ldo;看仔細了，但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吃點安胎藥，我家有秘方，保證吃了之後母子康健平安……&rdo;這是想趁機賣藥的。&ldo;看仔細了，看仔細了，沒其他事我回去了，還有其他病人等着呢。&rdo;這是不耐煩的。然而屏風後的男人還不放心：&ldo;内子早前中過毒，餘毒未盡，據稱可能會有些麻煩，再看看吧。&rdo;再号一回脈，很自信的就會表示：&ldo;看不出來，覺着就是好的。&rdo;慎重慣了的就會說：&ldo;暫時看不出來，真要是擔心，每天都請一回脈，盯仔細點兒吧。&rdo;屏風後的男人就會問：&ldo;你确定？&rdo;大夫們對此普遍表示了強烈的不滿：&ldo;什麼都看不出來，硬要我看什麼？總不能無病也要說成有病吧？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rdo;就有一條蒼老的女聲及時打斷：&ldo;既然如此，就有勞大夫了，診金不會虧待您，但也要請您保密，不得向外提起此事，以及，要請您等到夜晚才能離開。&rdo;有人試圖反抗，然後都遭到了嚴重的打擊，不得不乖乖聽話。進行到夜市郦國的京城，自來設有夜市，夜市裡什麼東西都有賣，熱鬧非凡，算是郦國京城的一大特色。前些日子動亂，宵禁，是以夜市也關張了，今天是取消宵禁的第一天，夜市想必非常熱鬧。鐘唯唯也想去，她幾年前來到京城，隻去過夜市幾次，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從未逛得盡興，和重華更是隻在一起逛過一次街。她立刻去找重華，也不說自己想逛夜市，冠冕堂皇地道：&ldo;陛下，今夜乃是夜市重開的第一天，陛下想不想去瞧瞧民生恢複得怎麼樣，是否受到影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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