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南街,一個拐角的巷頭酒攤上,五碟小菜,一壺西鳳酒。
陳光蕊原本是打算去最好的酒樓,來一頓有牌面的宴請。
可老頭兒說他上不得那牌面樓,一輩子就是吃西北風的命,習慣這街邊的閑散酒攤。
茴香豆,幹椒麻魚,熏臘肉,滿滿的一杯西鳳酒水,淡綠色的酒色映襯着臉頰,讓人沉醉。
老吏一口悶下,閉上眼,細細吐氣,那感覺,好像神仙中人。
“好酒!”
老吏睜開了眼,右手抓着西鳳酒瓶,“這應該是長安最好的釀酒坊,酒仙樓出品的吧!”
陳光蕊哪兒知道這酒來曆,陳光蕊隻是知道這酒是嶽父從長安帶來的,想來以嶽父好酒如命的個性,這應該是好酒。
陳光蕊又斟了一杯,“先生再來一杯。”
“慢慢飲。”那老吏拿着筷子,夾起了肉塊,自顧自道,“來,吃點。”
陳光蕊吃着菜,“聽老先生說話的口氣,您也應該是個讀書人吧。”
老吏自顧自道,“讀過幾年書。”
陳光蕊道,“您去過稷下學宮?”
老吏頭也沒擡,“他們當年邀請我了,我拒絕了。”
陳光蕊一怔,被稷下學宮邀請,還拒絕,卧槽,老頭兒你很能吹比啊!
這才幾口酒啊,就進入了狀态了?
老頭兒滿是皺紋的臉頰肌肉顫抖,肥美臘肉入口,呲呲作響,滿臉都是幸福。
陳光蕊道,“老先生能被稷下學宮這麼邀請,想來名頭很大吧。”
老吏道,“小子,你不用拐彎抹角的打聽我的身份了,我的身份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對你對我,都是有好處的。”
陳光蕊聽着老吏這麼驕橫的腔調,想起了之前時候老吏念誦的詩句。
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這是唐初四傑之首王勃的詩句。
他應該喜歡王勃的詩句,那我念幾句好了。
陳光蕊筷子敲着茶杯,自言自語,“天波易謝,寸暑難留。東隅已逝,桑榆非晚。白馬高譚去,青牛真氣來。浦樓低晚照,鄉路隔風煙,物色連三月,風光絕四鄰。鳥飛村覺曙,魚戲水知青。人生百年,猶如一瞬。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彭!
酒杯沉沉落在了桌案上。
老吏看着陳光蕊,怒目圓瞪,“喝酒就喝酒,你念叨叨一個廢物的詩句,作何?”
陳光蕊看着老吏,“廢物?先生,您這話說過頭了吧!這些詩句可都是唐初四傑王勃王子文留下的名句,當年李太白,杜少陵都是學習過的名句,詩仙詩聖都贊譽的詩傑,在您這是廢物?”
老吏低頭喝着酒,“廢物就是廢物,再多人誇他,他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陳光蕊酒勁兒上來了,“老先生,你對王勃王子文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據我所知,這位詩傑作為唐初四傑之首,一生文武雙全,征戰多地,為大唐立下過戰功,為讀書人樹立了榜樣,為文人留下無盡墨寶,這樣的人怎麼也得稱呼一聲文豪吧!”
“夠了!”
老吏怒拍桌案,手裡的酒杯也落在了地上,“那個因為一己之私,連累家族,滿門流放的廢物,有何可追憶?那個一心自私自利,隻是圖自己心情舒暢,把親人弟子置身不義之地者有何可尊崇?那個自命清高,不把夫子,亞聖,其他三傑放在眼裡的自大狂,有什麼資格稱為文豪?”
“今天的酒,不喝也罷。”
“臊氣!”
老吏拿起了碧玉刀,起身要走。
陳光蕊看着老吏背影,搖着手裡的西鳳酒,悠悠道。
“我聽人說,王子文二十歲,因殺死官奴曹達,連累了他的父親王福疇,王福疇從雍州司功參軍被貶為交趾縣令,遠谪到南荒之外。”
“這件事對王子文的打擊,遠遠超過對自己的懲罰。”
“王勃為人雖有放浪不羁的一面,但他立身處世的基本原則,卻以儒家的禮法為标尺。王勃向官府認罪,落獄。”
“王勃出獄後,在家裡停留了一年多,這時朝廷宣布恢複他的舊職,他已視宦海為畏途,沒有接受。唐太祖李淵武德年的秋天,從洛陽出發沿運河南下;八月中旬,到達淮陰,又從淮陰到楚州,離開楚州,繼續沿運河南下。入長江後,折向西行,到了江甯。王勃已至交趾縣令王福疇處,見到了生活窘困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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