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馬車的人把馬兒牽到潆水邊去飲水,因着潆水河道較高,需要一人在前面趕馬車,另一人在後面用力推着馬車,才能讓馬車爬到河道上。
魚娘下了馬車,随意環顧了一下四周,越靠近遂牧郡,路上的樹木越完好一些,一些秋冬不落葉的樹上也多了許多綠色,可見遂牧郡内百姓至少能勉強果腹,不必像濯陽和巒安一樣,大批大批地往外逃荒。而且加之潆水流經遂牧郡内,即使幹旱,田地裡的莊稼也不至于全部旱死。
遂牧郡地形呈東西狹長分布,若是在遂牧郡内一切順順利利,不到半個月,他們便能過蘭江到安陵了。
持續了兩個多月的逃荒終于快結束了,魚娘不自覺長出一口氣,雖然她還小,很少有自己下車走路的時候,不過即使是官道,也比不上現代的柏油路,再加上車子的防震功能不強,這一路走下來,可真要把人快折騰散架了。
避開陳氏的視線,魚娘極不淑女地上下扭了扭脖子,左右晃了晃腰,才感覺渾身舒坦了一些。
魚娘初來這個時空,隻從爺爺口中得知此朝是唐朝滅亡後初建的,她以為是穿越到了平行時空,可後來在路上聽人閑談,才發現不止是朝代變了,所有的地理标志也變了。
這裡沒有黃河長江,隻有相似的蘭江和潆水,可潆水遠比不上黃河的波瀾壯闊,隻是發源于濯陽、大部分流經遂牧、最後彙入蘭江的一條較為寬闊的支流。
隻有蘭江浩浩蕩蕩,自西向東,一整條貫穿大燕朝,将大燕分為南北兩部分。
蘭江江面浩渺無邊,尋常人想要憑本事遊過去幾乎是癡人說夢話,故而南方的将軍謀反,大軍陳列
在蘭江以南,和北方的朝廷分庭抗禮這麼久,除了朝廷的人馬短缺之外,蘭江這道天塹亦是難以跨越。
也難怪謝将軍駐守遂牧,隻和北邊的王将軍有沖突,想必他心裡也明白,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冒然派兵渡江攻打南方,隻會傷亡慘重,落得個一敗塗地。
隊伍一停下來休整,做飯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隊伍裡人太多,不止一家子,故而李家和劉家還是合在一起做飯,剩下的人各自搭竈。
多虧了石貴從客棧廚房拿的米面和肉,這一路上大家吃的還算滋潤。雖然車馬勞頓,但人倒是沒有瘦。
“娘,我想吃清蒸魚和雞蛋羹,不想吃炊餅了。”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魚娘身後傳來,不用回頭,魚娘便知道這是元寶又在鬧了。
元寶在家時被石貴和陳夫人捧在手心裡,說是千寵萬寵都不為過,吃的自然也是極為精細,魚和肉要最鮮嫩的,粥要熬的香甜軟糯的,糕點要剛出爐的。
自府城離開後,路上沒有了這個條件,魚和肉隻能吃曬得幹硬的,糕點别說剛出爐的了,連冷硬的都沒有了。這下元寶受不住了,鬧騰着要回家。
陳夫人先是好言相勸,想哄好元寶,。在家裡元寶泡在他爹娘的甜言蜜語裡,連句重話都沒聽過,豈是陳夫人三言兩語就能勸好的。
後來陳夫人沒法子了,不得不上手揍了元寶幾次,果然元寶老實了不少,路上雖還時不時哼唧哼唧嫌棄飯菜不好,卻不敢再大鬧了。
不出魚娘所料,陳夫人揚起巴掌,滿臉嚴肅,厲聲道:“别鬧,再鬧我就打你了,聽見了沒有?”
元寶吓得不敢吭聲,吸溜着鼻涕,可憐巴巴道:“聽見了。”
一場雨過後,天氣漸寒,元寶不幸感冒了,時不時吸溜個鼻涕。
三牛和元寶一路上成了難兄難弟,一個屈服于老母親的淫威,一個屈服于姐姐的淫威,兩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有說不完的話。
見元寶受委屈了,三牛攥着手裡的泥巴,屁颠屁颠去找元寶,用髒手拉着元寶的衣服和他玩。
魚娘眼睜睜看着元寶幹淨無比的衣服上出現了一個泥巴印,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件衣服還是新的。
三牛炫耀着手裡髒兮兮的泥巴,“元寶,咱倆玩泥巴去吧,用泥巴捏小人玩。”
元寶瞬間破涕而笑,鼻涕流到了嘴裡都沒發現,“好!去玩泥巴!”
下過雨的地面上随手一抓都是泥巴,除了三牛和元寶,還有有根有财這倆小的,幾人撅着屁股圍在一起挖泥巴玩。
“啊啊啊啊有蟲子!”
元寶吓得把剛挖的泥巴甩到樹上,肉乎乎的臉吓得蒼白。
陳夫人聽見元寶凄厲的喊聲,什麼都不顧上了,拔腿就往元寶身邊跑,她跑到元寶身邊,把元寶抱起來,“怎麼了?元寶你怎麼了?可千萬别吓娘啊。”
元寶用沾滿泥巴的髒手摟住陳夫人,頭埋在陳夫人懷裡,“娘,土裡面有長長的蟲子,好可怕,元寶再也不要玩泥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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