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已經快要漫過肩膀了,那父終于動了。
這玩藝兒看起來就是頭小牛,可是四肢末端的牛蹄卻不成比例地巨大,而且那蹄子不是角質的一整塊,而是一踏下去就分成五塊,中間還有鴨子一般的蹼。那父就用這奇異的腳在流沙上踏着,飛一般地向邵景行跑過來。
邵景行眯着眼睛,在那父張嘴對着他脖子咬下來的時候,突然把頭一偏,一隻手扳住那父的嘴,另一隻手攥住了它頭上的角。
那父這流沙陷阱可謂無往而不利。《山海經》中之所以沒有記載它用流沙陷人,那是因為曾經中過招的都死了。那父并沒有什麼太強的能力,隻不過進化出了在流沙中行走自如的技能而已。可就靠着這一招,那是陷人人死,陷獸獸亡,整座灌題之山,也隻有能飛能躍的竦斯逃得過這流沙而已。
當然,也正因為有這處處流沙,才讓那父和竦斯活了下來,否則這兩種獸類怕不早被别的異獸啃光了。
不過就是因為太順利了,那父也失去了警惕性,根本沒有想過邵景行居然會在裝死。現在死去的獵物突然“活”了過來,那父頓時驚慌失措,轉身就想逃。
然而頭上的角被攥住,那父才一轉身就受到了阻力,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在往流沙裡沉,不由得大驚,拼命劃動四蹄奔跑。
邵景行死抓着那父的角不放手,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寸寸從流沙裡拔起來,終于,那父感覺到所受的阻力一輕,連忙撒開四蹄往樹林裡狂奔,一直把邵景行拖出了流沙地帶。
這才叫死裡逃生。邵景行松開牛角,直接就抱住了身邊的一棵柘樹,簡直想大哭一場。說實在的,就算第一次在車子裡看着山蜘蛛在車窗外窺探,他都沒有怕得這麼厲害。但是這種被逐漸吞沒,身邊卻沒有任何人可以跟你一同分擔的感覺,他真的再也不要體會了!
不知道霍青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他經常都是一個人在山海世界裡吧?那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隻能自己扛了。可是他那麼厲害,應該也不會陷入什麼特别危險無助的境地吧?
邵景行拿手背抹了一下眼淚,感覺自己更想霍青了。突然之間他想起一件事,趕緊掏掏口袋,摸出了一張杏核大小的圓形符紙。
這是青蚨血符,自從要組隊進靈海門,他就悄悄備下了的。他和霍青一人一張,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
揭開符紙往手腕上一貼,鮮紅的符紋化作一顆朱砂痣,邵景行就連忙感覺起來。
有點感覺……看來霍青肯定和他一樣,一分開就立刻貼了符紙。邵景行美滋滋地想了一下,随即就苦了臉——感覺極其微弱,如果不是确定符紙的質量,他簡直都懷疑符紙過期了。
現在看來,是因為距離太遠了吧?霍青還在櫃山,而他已經跑到灌題山來了。這麼遠的距離,霍青能找到他嗎?就算能感覺到,這麼遠啊,怎麼過來?
或者霍青能找到那條裂縫?
不行!裂縫在懸崖外面,要是找到了豈不是說霍青也要從上面掉下來,然後掉到那片流沙地中間去?
這不行,太危險了!
邵景行頓時緊張起來,開始思考如何能把這片流沙地圈出來做個警示了。
但這根本做不到。樹林外面放眼望去一大片的地形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灌題之山“多流沙”,說不定這一大片都是,怎麼圈?倒不如弄點樹枝什麼的鋪上去,這樣人即使踩上去也不會下陷那麼快,而且要下陷也是樹枝先下陷,人發現得早還有機會自救。
邵景行想明白了,立刻就行動。以他現在的力氣要折斷幾根樹枝還是很容易的,太粗的折不斷,還可以用火燒一下再折呢。因此不一會兒他就禍害了好幾棵樹,從樹林向外的樹枝路也鋪出去十幾米。
鋪着鋪着,邵景行又有點懷疑了——霍青真能找到那條裂縫嗎?如果他找不到,裂縫,那還能找到他嗎?如果霍青找不到他,他自己能出去嗎?
北山一系當然也是有固定門的,但沒有在灌題之山的。邵景行能想到的最近的一處,應該是北單山,那地方據說不長别的草木,專長蔥和韭菜,而且沒有什麼兇惡的異獸,比較适合建立固定門。
但是,北單山和灌題山之間——邵景行雖然記得不很清楚,但也知道至少隔着七八座山呢!
比如說有個小鹹山,不生草木,一年四季都是雪。比如說旁邊有個大鹹山,山是個四方筆直的上不去,山裡有很長的蛇。再比如說還有獄法之山,上次饒山跑出來的那山灰,本來就應該在獄法之山的。
總之,要靠他用腳走過去,恐怕他就能寫一本《山海世界生存手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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