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火照人。
明寒暗暖。
店小二揮汗如雨。
走前曲意施禮。
邢道榮撫須微笑,曰:
“我乃遠道而來,欲窺洛陽之盛。”
小二眼神微動,答曰:
“洛陽之盛,非一日之功。公不知司馬家耶?彼家世代累積,如日中天,其勢不可擋。”
言罷,小二眯目細觀道榮之反應。
見其輕挑眉毛,繼續曰:
“司馬家世掌兵權,置諸侯、州牧、刺史于不顧,威望凜然,舉洛陽民心皆懼。”
邢道榮聽此言,心中一驚,暗想:
“此家族竟能獨攬重權,膽大包天!”
心下已咬牙切齒,懷恨在心。
店小二察其面色變幻。
續言道:
“司馬家之内,更有言不可洩之秘。神秘莫測,普通人難以窺其一二。”
邢道榮筷子頓停,心想:
“司馬家之強盛已到此等田地,我豈能坐視其成毒瘤?”
遂問小二:“吾聞司馬家實力強大,不知内部是否也有龌龊之事?”
小二環顧四周,低聲曰:
“司馬家雖強,然其内部權力鬥争激烈,常有内讧。外人雖畏之如虎,内部卻亦步步驚心。”
言畢,小二神情略顯恐懼。
仿佛提及司馬家便是觸犯禁忌。
道榮聆聽之後,心中計起。
暗道:“此或可為我所用,攪其内部,令其自亂。”
他目光如電,冷靜答曰:
“多謝小二兄指點,吾必有所行動,觀其後果。”
店小二颔首,面帶敬意,曰:
“大人英明,小人佩服。然願大人多加小心,司馬家的人不容小觑。”
邢道榮沉吟片刻,心思百轉千回。
太平有象。
洛陽城北之街市,車水馬龍,喧嘩而不亂。
此中司馬家,家财萬貫,富甲一方。
金碧輝煌之屋,延綿不絕。
甚至市井小民皆知其名。
自古豪門多隐忍,而司馬家則例外。
以其浩蕩财富,公開于世。
司馬氏原本并非衣冠禽獸。
往日。
司馬氏慷慨解囊,利市三江,名震遐迩。
司馬家族之始,本乃樸素書香門第,懷抱經術,不事生産。
然祖輩中有志之士,開基立業。
以銅作鏡,以鏡觀形,識人善用,遂步入商途。
其後,家族承繼智慧,稍事钜資,買田千頃。
置産于洛陽要津之地,蓄水澤而引利市。
司馬家之金銀财寶,其來有自。
先是因地立業,開掘礦藏。
得金銀銅鐵之源,鑄币而為市用。
繼則廣納良田,豐饒之地常出珍稀。
有絲有米,倉廪實而民胥樂。
又以商船遠涉,達于海外。
市蕃香、珍珠、寶石,獨占鳌頭。
洛陽城内,司馬家獨攬八成行業。
其産業繁多,首推布匹鋪,綢緞細膩,光潔如鏡,遠銷異域,不可枚舉。
次則金銀作坊,工匠巧奪天工,鑄造華美家具及各色珍玩。
還有藥鋪,延醫托聖,藥到病除,令人神往。
至于酒樓茶肆,更是錦上添花。
司馬家所開“金花樓”,高三丈,裝飾華麗,金碧輝煌,常使達官貴人趨之若鹜。
其樓中廚藝精湛,食材之珍奇,烹饪手法更堪稱一絕,引無數食客競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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