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廣虛正拿着登封官府整理的一折公文,給普鑒逐字逐句地念出昨夜發生在登封城中的樁樁命案。老和尚說話的時候,那胡子随着他嘴唇的動作不斷地抖動,若是他高興的時候,那胡子便能與上揚的嘴角造出個和諧嘚瑟的氛圍,若是他心情很差,那胡子便恰好與緊皺的眉頭相依為命,抖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
比如此時此刻。
一夜之間,七樁命案,十三條人命,全城的恐慌。
普鑒雖然背對着師弟,也能想象出他那兩條胡子抖得跟大地動時候的雄雞尾羽似的,與他那語調一同傳達出憤怒和震驚。
“此事驚動了刺史,官府已經在全力追查。”廣虛念完了那命案清單,“師兄,我們要派人支援嗎?”
普鑒無聲地歎了口氣:“先不急在一時,等官府有點結論再說。談兵宴太耗人力物力,我們少林的精力有限,還是先将談兵宴辦完再說罷。”
廣虛道:“師兄言之有理。然而此番十三條人命中有九條牽扯到紅席上的各個門派,恐怕我們少林不能不出個聲啊。”
普鑒:“還沒到時候。”
廣虛有些聽不明白:“師兄的意思……難道此事果真與我少林有關?”
普鑒:“有關,也無關。我們再等等。”
廣虛想到前幾日來訪的碧落教主,再問:“與碧落教也有關?”
“說與碧落教有關,但實際上别人不是沖着碧落教來的。蓮和璧找人看好了嗎?”
“四名弟子日夜輪班看守,毫無疏漏。”廣虛答道。
普鑒歎了口氣,看向香案上的小佛像:“怎會毫無疏漏。隻是這疏漏究竟是否成其為疏漏,就要看那魚,究竟會不會鑽進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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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裴宅後,三思跑到少林山腰上打擂台的地方抽了個簽。
虞知行也涎皮賴臉地跟在她旁邊,不管她跟不跟他說話,都堅持在她耳邊說這說那,話唠得仿佛三指神算上身,也不害怕讨人嫌。
焦浪及坐着輪椅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着實将他們吓了一跳。但焦浪及緊接着就撐着他那斧劍下了地,走了兩步給他們看,有點瘸,但看起來沒廢。焦浪及撩起褲腿,虞知行一眼就看出來他左腿上那道傷口是倒吊鬼“賀良”的傑作,一問之下才知道,當日白駝山莊被燒,焦浪及與他們兵分兩路,最終找到了賀良的蹤迹,雙方交了手,焦浪及不敵,受了内傷,且傷了一條腿,但得以僥幸逃命,後來在山中遇到了離家的白駝山莊莊主流居崖與一幹山莊中的大夫們,被他們救起,一路來到了登封。
“若不是流莊主,我這腿早就廢了。不過還多虧了裴居士援手,若非裴居士慷慨解囊,我的内傷到現在都治不好。撿回這一條命真是不容易。”焦浪及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裴宿檀,眼中是滿滿的感激。
虞知行和三思連連向裴宿檀道謝。
他們原本以為焦浪及要和他們一塊兒走,誰知道焦浪及那個過上好日子就不肯走的家夥,裴宿檀才說了一句挽留的話,他就順坡下驢,連連附和自己确實還需要靜養,并表示今日叫他們來隻是大發慈悲讓他們知道自己還健在,不是為了跟他們跑路的。
虞知行深覺自己的友人見利忘義,但心底還是終于放下了一塊大石,恰逢三思莫名其妙對自己陰陽怪氣,他也懶得跟焦浪及扯那個皮,粘上三思就跑去了少林。
第96章群英會姓名無所藏20
“蝴蝶酥吃不吃?杏雲樓買的,我給你掰小了,一口一塊。”他舉着袋子捧到三思跟前。
三思:“不是說杏雲樓的蝴蝶酥千金難求?每天才賣兩百斤,去晚了就算是皇帝老兒都買不着。”
虞知行:“别人買到手,我從别人手裡再買的。”
三思:“天沒亮就開始蹲,蹲幾個時辰才買到的幾塊蝴蝶酥,我早就去找人問過了,人家打死都不肯賣。”
虞知行:“那是你給的錢還不夠多。”
三思:……
這久違的闊少勁兒。
三思将自己抽到的第一輪序号簽收進荷包裡:“好吃你多吃點,且吃成個球,讓衛三止多個兄弟。”
旁邊有一群打打鬧鬧經過的人撞了三思一下,三思一個趔趄,虞知行趕忙扶住,二人差點貼在一起。
三思瞪他。
虞知行立刻收回手:“我不是流氓,我這是助人為樂。”
三思指着排着隊下山化緣的少林僧人們:“找他們助人為樂去吧,今天别跟我說話。”
虞知行攔住她:“為什麼生氣?你得告訴我。”
三思有些惱:“就不跟你說。”
“那我猜了。”虞知行仿佛沒看出她惱,“是因為昨晚在花車上我被那些姑娘們多摸了兩下,還是因為那裙子太好看了,導緻你被别的公子哥兒多看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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