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257頁（第1頁）

&ldo;不，她一直藏在天牢裡。火災之後我又去現場勘查過幾次，有一次為了看看晖君有什麼遺物留下來，就在牢裡點了一堆火。牢裡并沒有什麼東西，不過我發現最深處的角落裡的泥土堆得特别高，也特别硬。如果說晖君經常縮在那裡，土質硬說得過去，但是因為長期踩踏應該凹下去才對，當時我就覺得那裡有問題。我挖下去一尺多深，就挖到了那封信。&rdo;卓晴點點頭，追問道：&ldo;信上說什麼？&rdo;&ldo;過了那麼多年，又經曆了一場火劫，信大部分都被損毀了，大概還能看出的意思是，皇後與人通奸。結合起來看，那個奸夫最有可能就是郭宜。&rdo;顧雲說完，目光轉向了角落裡的青楓。聽着顧雲的分析，迎着她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睛，青楓在暗暗佩服的同時，也覺得沒什麼好隐瞞的了，于是回道：&ldo;你說的沒錯，燕儆并不是燕弘添的兒子，他是辛玥凝和郭宜生的。&rdo;&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辛玥凝既然能和别人通奸，燕儆不是燕弘添的孩子，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顧雲奇怪的是，青楓怎麼會這麼清楚還說得言之鑿鑿，她查了好幾個月，也就查出了皇後與人通奸而已。顧雲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青楓忽然笑了起來，反正都到了這一步，她們想知道那就告訴她們好了，于是将身子更深地偎進糙垛裡，不急不緩地回道：&ldo;怡月偷聽到水芯和郭宜的對話被發現了，跑出來的時候遇上了我，就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我被關在天牢的時候就見過晖君，後來查了一下才知道她的身份，當時我就對貴妃的死起來疑心。我也去找過晖君，據她說，貴妃當年也懷疑皇後與人有染，還派人去查，結果自己死于非命。那封信是貴妃派去查實的人送進宮來的，被辛玥凝截了下來，晖君想去偷，就被抓住了。其實之前晖君并沒有你們看到的時候那麼瘋，我逼問她信在哪裡，她不肯說，後來忽然大叫起來，就變得瘋瘋癫癫的，再也問不出什麼。&rdo;卓晴盯着青楓平靜到冷漠的臉龐，問道：&ldo;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和燕弘添說，或者和我們說？&rdo;&ldo;說？&rdo;青楓擡頭看了她一眼，眼裡盡是諷刺，&ldo;我怎麼說？就憑小宮女的一句話，還是憑監牢裡關了七八年神志不清的女人的指證？燕弘添會信我？即使我和你們說，你們未必就會信我。辛玥凝她殺死了我的摯兒，我要她死！所以，我隻能布一個局，等着你們來一點點揭開辛玥凝的真面目。你們背後有樓夕顔和夙淩，如果是你們查出來的，這個結果才能讓人取信。&rdo;&ldo;你……&rdo;面前的青楓很陌生，卓晴看着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ldo;你不用這幅模樣。&rdo;青楓狠狠地瞪着卓晴，冷聲笑道：&ldo;我早就知道，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姐妹。我做這麼多事，從頭到尾，就隻是利用你們而已。&rdo;青楓别過臉去，不去看她們，等着兩人的指責或唾罵。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監牢裡太過平靜，她們竟連責罵她都不屑了嗎？青楓緩緩轉過頭看過去，顧雲依舊半靠着牆，平靜地看着她，卓晴甚至還笑了起來，低聲說道？&ldo;利用我們，但是你卻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給我。&rdo;一句話，立刻将青楓故作冷漠、張牙舞爪的姿态打得七零八落。是啊，她把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交給了她們。其實在她心中，就是明知道她們不是她的親姐妹，卻也已經忍不住信賴她們，依靠她們，卻又怕一切真相暴露之後，她們鄙視和唾棄的眼光，才會用冰冷的外殼将自己狠狠地包裹起來。&ldo;你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想幫孩子報仇，我們可以理解，而且我們從來也沒想過要欺騙你。你猜到我們不是你的姐妹，這也是我們心裡想要你知道的。至于所謂的利用，如果是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那也算不上什麼利用。&rdo;顧雲将青楓的懊惱、愧疚、别扭統統收入眼底，半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沉聲問道：&ldo;青楓，我隻問你一句：枯井裡的女人是不是你殺的？&rdo;她同情她，也可以包容她，但若她真的為了自己的私利，去殺害一個人，那麼她就是殺人犯，不管她有多少苦衷和理由，都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ldo;不是。&rdo;青楓回答得很快，也很堅決，&ldo;那隻是我從判處絞刑的女死囚裡找了一個與怡月身材相近的女子而已。&rdo;&ldo;怡月在哪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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