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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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離開已經快一個月，夕顔不知道在忙什麼，早出晚歸，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臉倦容，常常若有所思，一向淡然的他最近也總是皺着眉。青楓自從上次問過一次孩子的死因後，便真的不再多問，她去看她的時候，青楓眼中也再沒有了那天的清明銳利，終日沉浸在哀傷之中，甚至還拿出了孩子用的搖籃，放在院子裡，整日看着搖籃發呆，卓晴配了些抗抑郁的藥給她，青楓也不肯喝，和她說話，她也很少答，這樣下去，她的心理情況隻會越來越差。早春的天氣還是很冷，卓晴坐在攬月樓湖邊的石凳上，看着遠處的天際，思索着應該怎麼治療青楓的心理創傷。&ldo;到底怎麼回事？&rdo;微冷的女聲在身後忽然響起卓晴被吓了一跳，回頭看去，顧雲面色沉冷地站在她身後。雲臉色很差，一臉倦容，這一路趕得一定很辛苦，拍拍身邊的石凳示意她坐下。卓情松了一口氣，總會是回來了。後宮疑雲容顔（看過請跳訂）卓晴把這些日子的情況和驗屍的結果同顧雲細細說了一遍，兩人讨論了一會，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結論，顧雲決定先進宮看看青楓。卓晴手中有燕弘添的令牌，兩人順利地進了皇宮，走進清風殿就看見院子裡一棵大樹下放着一個嬰兒的小搖籃，搖籃邊一身素衣的青楓長發未绾半跪在搖籃邊，眼睛直直地盯着小搖籃看，她身邊隻有茯苓陪着。看見她們來了，茯苓微躬下身子仿佛怕驚着她一樣，用着極輕的聲音說道：&ldo;主子，樓夫人和青姑娘來看您了。&rdo;顧雲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青楓和滿月宴時的樣子判若兩人，削瘦的下巴，無神的雙眼，蒼白的臉色，單薄的身體，讓她看起來仿佛随時都會暈倒一般，一陣心酸湧上心頭，顧雲低聲叫道：&ldo;姐。&rdo;久久，青楓才緩緩回過頭，眼眸在顧雲的臉上停留了很久好像才認出她是誰，平靜地說道：&ldo;你回來了，坐吧。&rdo;沙啞的聲音很微弱，幾乎被風吹散，就像是要放任自己陷入無盡的哀傷之中，漠視身邊所有的人和事一般。顧雲輕聲勸道，&ldo;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不要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了。&rdo;青楓仿佛沒聽見一般，仍是那樣盯着孩子的小搖籃，眼睛一眨不眨，嘴角兒不時還會揚起一抹笑容，隻不過那笑容裡盡是苦澀。顧雲心裡忽然冒起一團火，是誰這麼狠毒，連嬰兒都不放過？！将一個母親折磨成這樣！如果真是他殺，她要為那個孩子讨一個公道。&ldo;你過來一下。&rdo;茯苓不明白顧雲為什麼要叫她，但是青楓并沒有阻止，她隻好跟着顧雲走到院子的另一側，兩人才站定，顧雲沉聲問道：&ldo;是誰第一個發現孩子死亡的？&rdo;茯苓一怔，低聲回道：&ldo;是奴婢。&rdo;&ldo;把事發當天你所知道的事情再說一遍，想清楚了再說，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rdo;茯苓遲疑了一會兒，稍稍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青楓。顧雲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低聲說道：&ldo;說實話。&rdo;顧雲的聲音并不高，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違抗的氣勢，思索了很久，茯苓才低聲回道：&ldo;滿月宴之後，皇子就染上了風寒，一直在發熱，禦醫每日巳時都會入宮為皇子診治。那日一早，未到巳時，胡禦醫和王禦醫就來了……&rdo;&ldo;不要再說了，退下。&rdo;茯苓才說了一句話，就被青楓狠狠地呵斥，茯苓吓得臉色微變，趕緊退了出去。青楓臉色鐵青，表情終于不再麻木，似乎在壓抑着某種情緒，顧雲走到她面前，問道：&ldo;為什麼不讓她說？&rdo;将頭轉向另一邊，青楓沒敢迎視顧雲的眼睛，低聲回道：&ldo;皇兒已經去了，我不想再提起這些事情。&rdo;她明顯敷衍逃避的言行讓顧雲覺得更加可疑，卓晴也疑惑了，她記得上次青楓追問自己孩子是怎麼死的時候，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顧雲試探着問道：&ldo;明知他不是病死的，你也不打算追究了？&rdo;倏的擡起頭，青楓瞪着顧雲，眼中是深深的痛，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竟是凄楚得揪心，&ldo;你想怎麼追究？所有太醫都說皇兒是病死的，我和誰追究？就算他不是病死的，後宮的事也輪不到刑部來管，最後還不是落到樓素心和辛玥凝去查！人都死了，查清楚了又有什麼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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