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初夏不由自主放低了聲音,心頭一緊,母親跟覃竹在一起說話的時間并不長,可覃竹卻像換了個人。
覃竹并未回答她,隻是飛快地向外走去,仿佛無法忍受在此地多呆一刻了。
“哎,你先别走。”初夏緊追幾步,伸手攔了。
覃竹的目光如有實質,淩厲地在她臉上掃過,仿佛是看着個仇人。初夏吃了一驚,縮回手,顯出一副懊惱的樣子。“君子坦蕩蕩,究竟有什麼事不可告人?”
“什麼事?殺人放火,背信棄義。初夏,你還是不要問得為好。知道了,我怕你會做噩夢。”
“殺人放火……背信棄義……你,你說的都是什麼?”袁初夏是真的被吓到了,這樣的覃竹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呆立在原地,終于沒再阻攔。
覃竹忍着胸口鈍痛。雖然老賈早就講過對當年之事的猜測,但此時,親耳從袁太夫人口中聽到這些話,她依然覺得心如刀割。
袁家!曾經與他們父女親密無比的袁家!
就算袁太夫人欲言又止,她也可以确定,這件事跟袁家有脫不開幹系。此時,她也顧不得身旁袁家仆從驚訝的目光,腳下走的飛快,隻想立刻去找周珩。
她要告訴周珩,袁家有問題,祁村案一定與袁家有關,自己父親的死也一定與袁家有關。這些事,袁太夫人是知情人。
心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眼前的來路去路都變得晦暗不明。剛出後宅,迎面與個小人兒撞了滿懷。她被撞得倒退兩步,對面那小人兒徑直跌坐在地上。
“竹子姑姑。”一個雀躍的童音在耳邊響起,那小人兒毫不在意地爬起來,撲在她懷裡,親熱地貼了過來。
覃竹的手冰涼,還在微微發抖,她茫然失措看着對面。
火娃擡起臉看她,奇怪地問。“竹子姑姑?你怎麼了?”
“火娃……”覃竹有些失神,那小小孩童白皙柔嫩的臉上滿是關切,看的她心頭一酸。
不是害死父親的惡人,而是火娃。
是從嬰兒時候就喜歡粘着她的火娃;是跟她一樣沒有娘親的火娃;是曾經靠在她懷裡,細聲細氣給她念童謠,擔心她累,擔心她冷的火娃。
“姑姑,你冷麼?”火娃察覺到她的戰栗,學着往日嬷嬷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生病了麼?”
算來覃竹已經三個月沒見過火娃了。也不過短短三個月,他已經長高了不少,話也說的越發流利了。她心裡一軟,把火娃在懷中抱了抱。
“是啊,姑姑有點冷。你怎麼會在這裡?”
“祖母病了,火娃來看看祖母。”
“就你自己來?你爹爹呢?”
“爹爹沒在家,自己也可以過來了。”火娃眨着一雙圓亮澄淨的眼一字一頓地回話。
覃竹的心裡微微一動。周珩是朝廷命官,一言一行需遵守律法,就算懷疑,也不能無憑無據沖進袁家搜查,更不可能把袁太夫人帶回去審問。
袁文清不在,即西府後宅的主子隻有小火娃。剛剛,方氏語焉不詳提起那件事,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西府那件琺琅大肚瓶和瓶底幽深的洞口。
或許,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
覃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蹲下身子。“火娃明日再去看祖母吧,姑姑剛探病過來,太夫人已經睡下了。”
“哦”。火娃像個小大人。“那别去打擾祖母,火娃明日再來。”其實他對祖母倒不如覃竹來得親熱,從看到竹子姑姑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飛了。
“姑姑别走,去我院裡玩一會吧。”他笑嘻嘻撒嬌,央求着。
覃竹勉強擠出些笑意,牽起火娃的手,“也好,就玩一會再走。”
火娃歡呼起來,轉瞬想到這裡是西府,祖母還病着,又忙捂着嘴,把叫聲咽了下去,隻是再也藏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覃竹也對他微笑,壓住心中泛起負罪感,一大一小快步往西府走去。
從後花園走到澄心湖,火娃一路叽叽喳喳,如同歡快的小鳥。講這個冬天,他們府上孔雀病了,錦雞掉毛,園子裡梅花開了又謝了。講大姑姑走後,三叔不知去哪了,祖母病歪歪,小姑姑都不怎麼搭理自己,就連爹爹也已有些日子沒有陪他玩了。
他的話中帶着失落和孤寂,他沒有娘親,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同齡的夥伴。覃竹輕聲安慰他,“爹爹很忙,等有空就會陪火娃的。”
火娃懂事地點頭“火娃明白,火娃已經長大了。”
真是物是人非。
再往前走,迎面幾個人,為首的是西府的大管家。管家陪着笑臉上來給覃竹見禮。
“您何時來的,小人都沒瞧見,真是怠慢了姑娘。”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女巫的早餐店[美食] 養包子的寡婦 野馬 從高維俯視開始修練成聖 軍閥權寵,夫人原來是病嬌黑蓮花 蒼青變 要挾浪漫 (清穿同人)清穿三福晉+番外 完美世界之十冠成王 我在小說世界當反派白月光 重生之網絡争霸 海賊:我能無限融合惡魔果實! 星際大佬她以前修仙的 被隔離在老闆家怎麼破 瞞婚 聽命于她[女A男O] 我在戀綜跟反派he了+番外 聽見秋光 新世界凝聚戰铠的聖鬥士 合歡宗弟子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