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195頁（第1頁）

說音未落，轎簾緩緩挑起，一縷花白胡須飄出轎外，耶律楚材擰着眉，低聲問道：&ldo;舒二小姐，你不是離開大都了嗎？&rdo;&ldo;很不幸，我被抓回來了，現在，我又成了堡主夫人。&rdo;碧兒挪谕地笑道。十二，狐裘不勝寒（下）十二，狐裘不勝寒（下）君府。&ldo;叩，叩！&rdo;君問天從賬頁中擡起頭，聽到有人輕輕叩着書房門，揉揉酸脹的眼睛，沉聲說道：&ldo;進來！&rdo;君總管推門，一手端着茶盤，一手端着宮燈，&ldo;少爺，天都黑了，喝點茶，歇會吧！&rdo;君問天半躺在椅背上，看看窗外，已是傍黑時分，看賬看得太專注，不覺時光走得這麼快，&ldo;少奶奶回府了嗎？&rdo;&ldo;小的到門外看了幾回，還沒呢！&rdo;君總管擡起眼，小心地瞄了瞄外面，低聲說，&ldo;君大少和夫人回來了。&rdo;君問天拿開杯蓋，淺抿了一口參茶，君總管不提，他都差點忘了問君仰山夫婦了，&ldo;他們去哪了？&rdo;回君府後，他沒見過他們，以後回飛天鎮了。&ldo;去南山的寺中求子了，聽說那裡的菩薩特别靈，大都城裡的善男信女都往那邊跑，香火好着呢！君大少成親好幾年，夫人一直沒懷上孩子，心裡着急，老夫人讓他們也去拜拜佛、求求神。&rdo;君問天挑挑眉尾，漠然地傾傾嘴角，&ldo;君大少夫婦還吵嘴嗎？&rdo;&ldo;吵到不吵，隻是君大少臉上最近又多了幾條抓痕，不知怎麼一回事？&rdo;&ldo;他在府中一般都做什麼？&rdo;&ldo;有時出去和幾個朋友一起喝喝酒，有時領着二夫人在府中轉轉，可能因為二夫人剛進府，他對二夫人比較照顧，經常一起聊聊天。&rdo;君問天冷下一張臉，沉默不語。門外響起重重的腳步聲，&ldo;問天，問天回來了？&rdo;人未到，君仰山急促的話音已經傳了過來。君問天和君總管會意地對了下眼神，君總管拉開門，&ldo;大少，少爺在呢！&rdo;讓進君仰山，帶上門，君總管退了出去。&ldo;問天！&rdo;君仰山大咧咧地挽起袖，坐到君問天對面，掃了眼桌上的賬頁，兩腿交疊着，斜着眼問：&ldo;一過年，你沒吱一聲，突然跑哪去了？聽老夫人說，你把那個……舒家的禍害精又帶回府了。&rdo;君問天看着他臉上一條顯目的抓痕，淡然一笑，&ldo;怎麼，我去哪要向大哥交待嗎？碧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請大哥看在我面子上，尊稱她一聲少奶奶。&rdo;君仰山一怔，臉上瞬刻有些挂不住，一陣紅一陣白的，讪讪地咂下嘴，&ldo;呵，瞧我這嘴就這德性，以後我會注意的，不過，問天，你也該多關心二夫人，不能一娶就把她扔府中，不聞不問的，人家孤身一人在大都，能依靠的人隻有你。&rdo;&ldo;大哥還這麼會憐香惜玉啊！我的家事我心裡有數。&rdo;君問天譏诮地擡起眼，冷淡地說，&ldo;說起來你也是飛天堡的當家管事，臉上總這樣橫一條豎一條的，跑出去豈不讓人笑話，關照下大嫂，以後手下留點情。你找我有事嗎？&rdo;君仰山不太自然地揉揉手心，&ldo;唉，你大嫂不知怎麼象換了性子，三句話不對就要動手！問天，我這飛天堡的當家管事也閑了很久了，該去江南巡視商鋪了，今年我一定要多花點心思，不能再象去年那樣虧得見不了人。&rdo;&ldo;江南的商鋪，我已經讓白管事賣掉了，不賺錢留着又何用？&rdo;君仰山刷白了臉，&ldo;做生意不……可能隻賺不虧，一兩次虧損就賣商鋪，這也太意氣用事了。&rdo;&ldo;意氣用事也是我的事，我已經決定了。以後，你就呆在大都，城裡有幾家商鋪，你有空轉轉，這幾年讓你跑南闖北的，辛苦了！&rdo;這，這不等于架空了他嗎？大都城裡的鋪子都是君問天親自管理的，他巡視有個鬼用，還是能做主支筆銀子、給熟人便宜點？江南商鋪一年白花花的上萬兩銀子就這樣沒了？這麼大的消息，白翩翩事先也沒透露點口風，神不知鬼不覺，白一漢把商鋪悄悄賣了。君仰山急了，&ldo;問天，我們是兄弟，白一漢隻是個外人，我盡心盡力為你打點生意，你信他卻不信我？問天，銅礦、鐵礦的事，這些年，我一點都沒漏過口風，你若……做得太絕情，不要怪我不顧兄弟情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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