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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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擺擺手，&ldo;聽說陪嫁中有金銀珠寶呀、綢緞布匹啦，還有家仆。君總管，飛天堡中那個君南也是白夫人的陪嫁嗎？&rdo;&ldo;不是！&rdo;接話的是快速梳洗出來的白一漢，&ldo;君南是白府的一個造船師，白夫人好遊船，飛天堡定做了幾條畫舫，需要一個專人護理船隻，少爺才從白府要過來的。堡中的人不清楚，以為是夫人的陪嫁。&rdo;君總管麻利地給白一漢也送上早膳，碧兒剛才隻顧沉思，粥隻動了一點，君總管讓丫頭又換上了熱的。&ldo;那怎麼會姓君呢？&rdo;&ldo;君是個大姓，姓君的人在大都不少。&rdo;白一漢關心地指指碗碟，提醒碧兒多吃點。碧兒艱難地咽着點心，有些煩燥，卻又使不上力，&ldo;白管事，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rdo;&ldo;早膳後我出去見見衙門中的朋友，先打點下，讓少爺在裡面不要受委屈，然後打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do;&ldo;你已經曉得是誰告狀，狀紙的内容是什麼了嗎？&rdo;碧兒問。白一漢嚴肅地點點頭。&ldo;那麼你……認為這事是少爺做的嗎？&rdo;&ldo;少奶奶！&rdo;君總管和白一漢一同叫出聲來，滿臉指責。碧兒咬了咬下唇，&ldo;不要那麼大聲，我沒有見過那位故世的夫人，她是不是和少爺有什麼過節呢，不然别人怎麼會狀告他掐死了她，總有個緣故吧！我現在隻想聽實話，君問天是愛她還是恨她？&rdo;白一漢和君總管對視一眼，半晌，才艱難地啟口道：&ldo;少爺非常……非常在意故世的夫人，她是個美麗而又聰慧的女子。&rdo;碧兒聳聳肩，皮笑ròu不笑，&ldo;這樣的女人，男人疼都來不及，一定舍不得碰一根手指頭。那我們不要着急，就在府中等着，君問天很快就會放出來的。&rdo;白一漢深思地看着她，眉宇緊蹙，&ldo;少奶奶……如果是别人刻意陷害呢？&rdo;&ldo;白夫人是你堂妹，潘念皓你也不算陌生，你說他憑什麼陷害君問天呢？情敵？&rdo;&ldo;我隻是沾了個白姓，和白家人沒什麼關系。&rdo;如果她沒看錯，白一漢那臉上的表情寫着譏諷、嫌惡，白姓是個美麗的姓，取名字最好聽了。碧兒暗自吐吐舌瓣，到底是老實人，說個謊也不象。算了，不為難他。&ldo;少奶奶，一漢跟随少爺多年，見識過許多許多的達官顯貴，看穿了一個道理，這世上沒有人和銀子有仇的，衙門裡的老爺門更是深谙此道。我想今天不出意外，晚膳前一定可以把少爺帶回府中的。&rdo;碧兒喜上眉梢，很配合地綻出一個誇張的笑容，&ldo;你說得好象很有自信，是不是常和少爺在外面用銀子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強搶民女？&rdo;&ldo;少奶奶，&rdo;白一漢真的是哭笑不得，&ldo;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話，少爺在牢中不知有沒早膳吃呢？我和少爺從來都是堂堂正正的做生意，隻是别人不喜這樣，我們屈就别人才變動一下。&rdo;&ldo;哦，那你快吃吧，帶上銀子出去變動一下下，希望如你所願。&rdo;白一漢對有些事可能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才講得這麼自信，她可是一點都不樂觀，但不想打擊白一漢，那也是個辦法，試一下無妨。行賄收賄，自古以來，确是通行無阻的一把好鑰匙。君總管是一個很稱職的總管，君府中上上下下的事，一如以往，安排得井井有條，并不因為少爺入了獄有任何異常，家仆們各司其職，很有眼頭見色地沒有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府外的人可就沒這麼善良了。早膳後在府中轉了轉，看看無事，碧兒由丫環扶着，信步走出了府門，也是因為心中焦急，想出去看看白一漢會不會帶什麼消息回來，她想第一時間知道。什麼叫人情如紙薄、落井下石、辛災樂禍，碧兒算見識到了。剛步下台階，碧兒一擡頭，吓了一跳，府門外三個一群、五個一簇，站了好幾撥的男男女女，好象都是附近的友鄰，一個個激動得臉色通紅，指着君府說得口水直噴，眼中帶着鄙夷、輕蔑，不時還興奮地跺跺腳。碧兒不由得懷疑，君問天是不是一個潛逃太久的惡魔，如今被擒，讓曾經深受其害的百姓揚眉吐氣、一報陳怨、大快人心，恨不得唱歌跳舞以示歡慶。&ldo;呸，還有臉出來，平時神氣活現、耀武揚威的，這下有報應了吧！仗着有幾個錢，就以為了不起呀，如今不一樣蹲大獄。殺妻，真是禽獸不如。&rdo;一位男子面有怒色地高聲說道，投向碧兒的目光無比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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