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一臉輕松:“他尚好些,怪我沒出息,好在皇上安然無事。”
原來今日皇帝一行至京郊視察河堤防汛,舊年夏日京城曾遭百年不遇的大雨,險些釀成重災,大雨之後皇帝即派人修建河堤、開渠引水,要趕在今年初夏前竣工。
祝镕與開疆随行護駕,在返程途中,突遇刺客,對方十幾人,原不構成威脅,誰知纏鬥中,祝镕驚覺樹上另有刺客,張弓搭箭對準了皇帝,他飛身撲救,不慎中了一箭。
“皇帝嫌熱,歸途中不願坐辇,不然不會那麼兇險。”祝镕說,“但終究天命之子,化險為夷。”
扶意聽得心驚肉跳,問道:“過去也有這樣的事嗎?”
祝镕笑道:“總這樣,那還不天下大亂,我當職至今,才頭一回遇上。”
扶意垂下了目光,忽然被輕撫額頭,她再擡眼,祝镕說:“我不能做一輩子的侍衛,下次再有人刺殺皇帝,我就躲得遠遠的了。”
扶意嗔道:“你也不會哄人,隻會說傻話,又是慕公子教你的?”
祝镕很不屑:“那小子自己還沒着落呢,他能懂什麼。”
扶意見話題越發不正經,但想能讓他輕松些也好,但祝镕又把話轉到了刺客的身上,說:“南邊有一個明蓮教十分猖狂,吸引教衆施财獻貢,更出賣性命,如今大有威脅皇權之意。奈何他們受地方鄉紳保護,禦史欽差三下江南,都無功而返,年初就聽傳言,他們私造兵器,意圖謀.反,不知這一次刺殺,是否與他們相幹。”
扶意神情嚴肅:“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們王爺還沒失蹤時,就有人來紀州傳教,被王爺攆出紀州城,永世不許他們再踏足。”
祝镕說:“正是他們,立教六年之久,剛開始不過是些神神鬼鬼騙人的把戲,誰知一晃六年,教衆已數萬人。”
扶意垂眸輕聲說:“皇上他也太……”
“扶意。”祝镕提醒她,“這是在京城,有些話千萬隻能放在肚子裡。”
“是,我一定謹慎。”扶意說着,給祝镕蓋了紗被,笑道,“我們怎麼就聊上了,三公子,請您先歇着,早日把傷養好,别叫老太太擔心。”
祝镕一臉笑意,顧不得滿身疼痛,隻因能和扶意獨處而歡喜:“你也擔心我是嗎?”
“我擔心你,擔心得心都要碎了,誰想活這麼大了,竟也有這樣一天,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扶意說,“你說你這樣高高大大一個人,上一回徹夜不眠在我眼前倒下去,這一回被血淋淋的擡回來,三公子,難道從今往後……”
“我聽說,你在奶奶跟前,叫我镕哥哥?”祝镕冷不丁打斷,生死在他這兒仿佛不值什麼,心裡的期待從眼中溢出來,“三公子、三公子的喊着責備我,好像拿箭往我傷口上戳,可我也想聽一聽,難道隻有奶奶可以聽?”
扶意問:“三公子是在調戲我嗎?”
祝镕一下慌了:“怎麼敢?扶意,你不要誤會。”
扶意說:“你不老實養傷,我就真拿箭來戳你的傷口。”
祝镕笑道:“你能舍得?”
扶意無心玩笑,看着還有血從層層包裹的紗布裡透出來,如同自己的心在滴血,好生道:“你别叫我将來,再無處去喊這一聲,你但凡好好的,想聽一輩子又有什麼難。”
祝镕抓了她的手,往心口上貼:“是我不好。”
扶意哪裡狠得下心生氣,淚中帶笑,溫柔又委屈:“好好養傷,你好了,我就都好了。”
祝镕不願扶意再為自己擔心,便老老實實躺下,才閉上眼,忽然聽見一聲溫柔如春風的“镕哥哥”。
他倏地睜開眼,面前的笑容,消除了他滿身的疼痛。
“我就在這兒,你安心睡。”扶意道,“一會兒再叫你吃藥。”
“别太辛苦……”祝镕說着,再次閉上眼睛,但右手心裡多了一抹溫柔,是扶意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夜色漸深,勝親王府中,闵王妃卧房昏暗的燭光裡,有三人的身影,待一人離去,便隻剩下母女倆。
堯年侍奉母親睡下,闵王妃說道:“這幾日慕開疆要養傷,盯着你的人難免松懈,但越是這樣的時候,我們越要謹慎,暫時不要與任何人聯絡。”
“孩兒記下了。”堯年神情凝重,“可是,皇帝會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的身上。”
“眼下還不好說,我們就更不能自亂陣腳,皇帝要殺我們,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不至于興師動衆,往我們身上按罪名,除非……”
“除非爹爹還活着。”堯年激動起來,“娘,皇帝他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闵王妃握緊了女兒的手:“堯年,他們一定還活着,我們也要好好活着,等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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