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揚州張浩然并不陌生,拜金庸老先生所賜,一本《鹿鼎記》脍炙人口,韋爵爺的家鄉便是揚州。隻不過那時的揚州是在康乾盛世之時。
而此時的揚州卻是風雨飄搖,宋金連年征戰,雖說現在南宋已經向金稱臣,但是這裡畢竟離邊界很近,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又會打仗,原本富碩的城市就此衰敗。
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揚州城再衰敗也是一個大都市,地理位置的優越是改變不了的。
張浩然四人經過幾天的車馬勞頓終于來到了揚州城,看着城裡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好像來到了都城一般,張浩然不禁心中一愣,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揚州城已經破敗了嗎?
拉過一個路人才知道,因為南宮家的家主南宮飛歸天,這幾日揚州城來了很多的武林中人,各大門派都派人前來吊唁。因為南宮飛的靈柩昨天才到達,所以今天就開始了葬禮。
看來來的正是時候,張浩然又問清了南宮家的所在,便趕了過去。
此時正值晌午,當來到南宮家的大宅院的時候這裡人聲鼎沸,門前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前來吊唁的武林人士,而身上穿着白色麻服,頭上紮着白绫都是南宮家的弟子或者家丁。
張浩然四人剛走到門前,就像是在西門家一樣,一個負責招呼客人的弟子馬上走了過來,此人随家主參加了武林大會,所以自然識得張浩然,但是因為家主新喪,不敢露出歡愉的神情,隻是闆着臉說道:“原來是秦公子,快請!”
當張浩然近身時又小聲說道:“小姐已經等候公子多時了。”
張浩然一愣,馬上就明白過來,定是南宮建樹回來後向南宮靈珊禀報過,說自己估計今日就能到了。
走進南宮家沒幾步,就看見一身孝服的南宮靈珊快步的走了過來,雖說眼睛紅腫,臉色蒼白,但是也掩飾不了眼中那一份欣喜。
看着憔悴的南宮靈珊張浩然心中有些心疼,分别沒有幾日,這個原本潇灑帥氣的武林女子竟然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真有點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富家小姐病怏怏的樣子。
南宮靈珊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雖然在蘇州的時候他曾經許諾過會來找自己,但是心中還是不斷的擔心他是在騙自己,一路上都是在煎熬中度過。
南宮靈珊的父兄接連過世,令她的感情線異常的脆弱,若不是有張浩然這個盼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當下人禀告秦公子來到的時候,南宮靈珊險些蹦出來,若不是顧及着四周都是前來吊唁的人,真想跑到他的跟前,撲到他的懷裡痛哭一場。
兩個人就這麼對望着,張浩然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說節哀順變?還是說我是來帶你走的?在這個場合,張浩然變得笨拙起來。
南宮靈珊看着眼前這個令自己牽腸挂肚的男人,他将自己從妖精的手中救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心中就有了這個男人的影子,說他是個好人,卻又猥亵自己的身體,若是說他是個壞人,自己要他負責卻百般推脫,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自己夢中的常客,似乎,沒有了他,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人了。
此處無聲勝有聲,在四周喧嚣的人群中,這兩個人就宛如獨立的一個世界,顯得那麼的和諧,那麼的靜怡。
可是似乎大家都忘記了一個人,那個對于張浩然來說至關重要的人,那個正将手悄悄伸向張浩然的人,沒錯,就是無影。
南宮靈珊的眼神一凜,張浩然就意識到了不妙,馬上前進兩步,一臉戚容的說道:“南宮小姐節哀順變。”無影的魔爪就被張浩然巧妙的躲開了。
失手的無影恨恨不平,剛要再次上前,卻被身邊的程芸拉住了,程芸這個舉動可謂大膽至極,若是當真在古代的大戶人家,一個小小的偏房哪裡能如此逾禮。
但是程芸确實有些看不下去這位大婦的舉動了,在人後和相公如何都可以,但是這是在外人家,而且正在辦着喪事,就不能太沒有禮貌了。所以程芸仗着膽子拉了無影一把。
無影回頭看了程芸一眼,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便努了努嘴,不再動作。
這頭的事情南宮靈珊自然看見了,“多謝秦公子。”
然後就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誰?”程芸南宮靈珊自然認識,而變回自己相貌的無影南宮靈珊卻從沒見過。
張浩然拉過無影,介紹道:“這是賤内。”又對着無影說道:“無影,這位就是南宮小姐。”無影當然認識南宮靈珊,但是張浩然還是把戲做足。
‘賤内’,别看有一個‘賤’字,這個詞語可是讓南宮靈珊羨慕不已,不用多說,眼前這個定然就是他的正室了。南宮靈珊不敢怠慢,忙恭聲問好:“靈珊見過吳姐姐。”
無影撇着嘴不說話,見張浩然瞪着自己,隻好敷衍着說道:“不必多禮,我可不是你姐姐!”
這句話無疑是在南宮靈珊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撒了一把鹽,雖說正室也不能幹涉男人納妾,但是若是不能讨得大婦的歡心,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沒等南宮靈珊再說什麼,就聽見門口一陣雜亂的叫喊,不一會兒,一個下人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對着南宮靈珊喊道:“大小姐,不好啦!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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