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希出現在「白衣谷」寺廟的門外,清雅白素,盯着石階下方的二人,道:「你們這是還要談多久?」
血屠傳音道:「師尊多半又來催了,師兄躲不過去的,師尊……強勢得很。」
張若塵密音:「你去告訴鳳天、怒天神尊、虛天,就說太古十二族已經擺平,短時間内,他們無力向地獄界發起進攻。上三族想做什麼,就大膽去做。」
血屠離開後,張若塵登上石階,抓住木靈希柔軟的雙手,道:「跟我去劍界,鳳天那邊我來解決。」
「嗯!」
木靈希一直在等張若塵這句話,雙眸放光,雪白的臉頰上滿是甜蜜笑容,還是當初武市學宮的那位端木師姐一般的模樣。
歲月消磨不了最真的笑容。
她道:「不過,你得先去解決那位未婚妻的問題,她傷得很重,至今都還沒有蘇醒。」
在木靈希的帶領下,張若塵進入谷内,沿溪水而上,很快來到了六祖菩提樹覆蓋的佛域大院。
剛剛推開門,就見正欲從裡面走出的風兮。
二人四目相對。
修佛多年的風兮,很快平複眼中波瀾,退至一旁,雙手合十,垂首,眼觀鼻,道:「見過帝塵。」
張若塵嘴唇張開,欲言又止。
張若塵先前雖釋放了精神力探查宇宙大勢,但這股天機,至少也得是諸天,才有可能洞悉。
院内的絕妙禅女和般若,看向張若塵,眼中都帶有驚訝。
唯有血後依舊坐在菩提樹下照顧元笙,笑道:「帝塵回來了,趕緊施展你的大神通,救一救這姑娘。」
張若塵向絕妙禅女和般若點了點頭,走向菩提樹下的舍利祭壇。
這座祭壇并不大,僅七米高,但卻是用一顆顆五顔六色的舍利子堆砌而成,可見白衣谷的底蘊。
「母後!」
張若塵向血後行了一禮,繼而看向躺在祭壇中心的元笙。火神铠甲和始祖夜行衣皆被脫下,放在一旁,身上僅穿着藍色武道神袍。
絕妙禅女居然沒有趁機拿回火神铠甲,倒是出乎張若塵意料,或許是血後在這裡照顧元笙的原因。
張若塵拿起斷成兩截的神器碧海混元槍。
端口整齊光滑,隻是使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瞬,張若塵便看見宇宙中,一道絕世劍氣橫空而來。
「好可怕的一劍。」
元笙白皙如玉的脖頸處,有着一道黑色的血線。
顯然,她的頭顱曾被一劍斬下,是有外力幫她續接回去。
但,血線無法抹去,傷口無法完全愈合,強橫而恐怖的劍氣和黑暗力量,從血線中不斷逸散出來,空間中伴随有萬邪咆哮的古怪聲音。
血後道:「在地獄界防線附近,她被神秘劍修襲擊,若非怒天神尊及時趕到她已經隕落。怒天神尊在她手心,看到了你的印記,所以将她帶了回來救治。」
「可是,怒天神尊并不精通劍道,沒辦法在保住她修為和神魂的同時,幫她煉化侵入體内的那道黑暗劍氣。所以,隻能先将傷口周圍封印。」
「同時,她自己體内就有大問題,在重傷之下爆發了出來,必須借助菩提樹和舍利祭台的佛力才能壓制。」
張若塵當然知道,元笙體内的大問題,乃是源自羅恸羅。
羅恸羅的不少始祖殘魂和神軀根本物質之精華,尚殘留在元笙體内,封于眉心豎眼,九百年過去,也沒有完全煉化。
張若塵手指輕輕觸摸元笙眉心那隻光斑形态的豎眼,如同石擊平湖,蕩起無數漣漪。
元笙的額頭和臉,變得模糊,化為液态和天地規則形态,久久之後才重聚。
難怪以怒天神尊的修為都感到棘手,元笙的情況,的确複雜而嚴重。
此事是因他而起,他當然要負責到底。
「她體内的這股黑暗劍氣,與黑暗詭異同源,與劍祖也同源。神秘劍修斬元笙頭顱,多半是為了羅恸羅。」
張若塵暗思片刻,将劍骨取出,又釋放出太極四象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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